可是究竟又是什么事这么急呢?
难道是王府出了什么事?
“刘郎君。”孟萱看出季兰的心思,少女声线轻灵,缓缓问道,“最近太宁郡王府可有什么事么?”
她声音平淡,似乎也不过是接着刘松远的话,随口问道。
“事?没听说有什么事,也许是家里谁又要过生辰了吧?太宁郡王府人丁兴旺,酒宴觥筹也是常事。”刘松远反应的快,便也借口道。
二人间一答一合,像是不过提起一件无干紧要之事。
但季兰才算彻底安心下来。
没事便好,她就希望他太太平平的,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刘松远与孟萱在蔡记酒肆只作了短暂的停留,便起身告辞。
二人朝城门外走去。
春日里,日头还残留余光,把少年落在青石板上的影子逐渐拉长。
他们虽一前一后有些距离,可从影子看,却似衣袖碰着衣袖,手指牵着手指一般。
刘松远视线往后瞥了一眼,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少年心底有说不出的愉悦。
“那个小郎君如今伤势虽未痊愈,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走在前头的孟萱忽而开口。
刘松远心思本在别处,听到少女清冷的声音,他回过神。
意识到她所说何人,他才微微蹙眉:“我前不久收到信报,他如今已至怀州,无需多久就能回到他的家乡了,安朔堡距离临邑极远,你可安心。”
少女听闻,并不急着回答,只是神情有些微弱变化。
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刘松远似才意识到她所问并非他所答,心中不禁懊恼。
自始至终,孟萱都未主动问过那个少年的身份,但按她的聪慧,大抵多少也能猜出几分。
她方才提及,不过是医者仁心,关心自己所救病患罢了,并非担心自己或受牵连,是他妄自揣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身体无愈,何况那本就是个药商商队,所行还有郎中一并,你不用担心。”
刘松远心下慌乱,只得匆匆解释道,意图弥补。
他此刻只能看到少女的小半张侧脸,脸上的绒毛在日光下透明生动。
他看不大清她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少女听了他迫不及待的解释后,脸上露出的极浅的笑意。
“方才我见蔡姑娘似很担忧,那燕家郎君真没事吗?”刘松远还在想继续说些什么话,孟萱先开口问。
他稍松了口气,便回:“我之前听闻,太宁郡王妃一直想让燕小郎娶安宁郡主,只是官家那里迟迟没有松口,想必是王妃娘娘有些急了吧。”
“那季兰姑娘···”孟萱有些担忧。
“那燕汉臣的几个哥哥,娶的皆是出身名门的女子,季兰姑娘与燕家小郎实在身份悬殊,且众人皆知晓燕家小郎常去蔡记酒肆,又亲自画了那脚店的壁画,这事定然也会传到王妃娘娘耳朵里去,这桩亲事怕是有些难。”刘松远并不避讳,他直接说出心中所思。
他能想到了的,孟萱也定能想到。
“他们会怎么样?”孟萱默了一会,才忽而问道。
刘松远没料到孟萱会反问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