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说只牵筹有什么意思,不如加一些赌注如何?”有人提议。

“赌什么赌什么?”众人问。

“若是谁喝的最多,便去郡王妃娘娘那处,要一件物什来,怎么要到方式不管,但是定要要到的,如何?”带头说话的那位,颇有些大姐头的意思。

那张家姑娘扫了眼崔蓁,端正衣袖,微昂着头,坐回了原位。

倒是崔蓁站在那厢不动。

崔苒扯了扯崔蓁的衣角。

崔蓁手错开,扫了眼这一桌的姑娘们,退后几步,对着众人行礼:“诸位,我就不奉陪了,我不会喝酒。”

原身会行酒令,到她不会,那些没必要的事情都可以避开,她还没无聊到要靠着这些东西出风头。

何况,看那张家姑娘坐下的样子,再瞧这一桌姑娘们的神态,典型就是冲着她来的啊。

“姐姐。”崔苒小声唤道,“姐姐快坐下吧。”

“崔姑娘可是怕了?”那桃红递了眼神过来,对上崔蓁。

崔蓁扬起笑意,一字一顿道:“对,我怂,怕了,祝诸位玩地愉快。”

她一扬衣袖,施施然准备往回走。

“整日与那些商户蛮子待在一起的人,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崔蓁听到身后那张家姑娘冷哼一声。

声音像是用钗尖在墙面上摩擦,虽并无多少蛮力,但足以令听者不适。

她脚步一顿。

“哪个商户蛮子?”有人起腔。

“就是在图画院的那些杂流,卖果子起家的刘家小儿子,还有那个什么东戎来的那个质子……乱七八糟一大堆,要我说,图画院就不应该收那些市井来的细民,摆明了玷污笔墨不是。”

“谁说不是,就只说那个蛮子,听说东戎人都不爱洗澡,而且吃东西茹毛饮血,我之前还在席宴上看到过那他一回,实在是粗俗,连螃蟹都不懂怎么吃,直接拿着壳咬呢。”

“啊?这么粗鲁的吗?”有人嫌弃道。

“可不是,他旁边那个侍从更是生地更是丑陋,瞪着那绿豆眼睛,像要活吞人似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图画院?岂不是脏污了那些笔墨圣贤书?”

“谁说不是呢?”

“啊·····”嘈杂议论处忽而转成少女们的尖叫声。

少女们本说地起劲,像无数尖锐钗子碰到光滑处,此起彼伏摩擦生声。

而这一盏茶水泼面而下,生生堵住了这些议论。

“崔蓁你在做什么?”

茶水不多,有些人被泼地少,有些人被泼地多的。

丁香色先站了起来,纤手一抹脸上的水渍,指着崔蓁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