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往前推,也许那日在香山寺的车祸也和这个所谓“世界意识”有关。
两次事故都是冲自己而来的,梅千鹤想,这个“世界意识”在致力于——杀他。
手指点在屏幕上,梅千鹤笑了,嘴角笑意嘲讽。
出于某种直觉,他莫名觉得“世界意识”这四个字很讽刺,甚至有种“他”配不上这个名字的想法。
当时在香山寺归一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世界意识时,他便觉得奇怪,就为了让他继续走剧情,便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么?更重要的是,暴露身份之后被拒绝了,却又没了下文。
那么暴露身份的目的何在?
梅千鹤后来思来想去,仍旧捉摸不透。但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那天的谈话就很不对劲儿。
归一说,因为他的到来,这一方天地已然面目全非,甚至面临灭世的威胁。
可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剧情甚至还没有发展到男主攻和白月光见面吃醋的情节,哪里来的“已然面目全非”?面临灭世威胁则更是无稽之谈。
但若是,若是换一个角度,归一的话反而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一个问题:十七岁的余千鹤极有可能是从现实世界穿进来的,而他记忆中的那些事也是真实的发生过。
也就是说,他,梅千鹤,两次穿进了同一本书。
第一次应该就是十八岁那年吊威亚出事后,穿进书里作为余千鹤生活了五年,遇到了徐思奎,与其相识相知相爱,却遗憾没能相守,所以才会在醒来的时候疯狂的去找当年砸到他的那本书。
而徐思奎,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重生了,重生到明翰刚刚回国的时候,在他重生之前,必定是做了什么事威胁到了这个世界的根基,所以才会有归一的“灭世”言论。
但这一切,目前都还只是他的推论,尽管合理,却缺少了必要证据。
脑子里的记忆大多已经恢复,他甚至都能记起徐思奎与明翰接吻官宣之后那一瞬间心跳停止跳动的感觉,可关于最后的死亡,仍然像是雾里看花的谜底,明明答案近在眼前,却无论无何都记不起细节。
只记得那是夏天的某一个中午,摇椅在风声里摇晃个不停,之后便再也没有后续了。
“要怎么才能记起来呢?”
拿出纸笔坐在桌边,在纸上画了个圈。
第一次做梦,是从雪地里醒来的那晚,第二次做梦,是元旦前夕徐思奎找上门来的时候,第三次则是在医院里,徐思奎放开他的手,跟着明翰离开的那天,而第四次,便是今天在停车场,徐思奎不管不顾夺刀的那一刻。
他曾以为徐思奎是开启记忆的钥匙,如今仔细分析才明白过来,让他恢复记忆的应该是上辈子和这一世所重叠的场景所带来的熟悉感。
想明白这些,梅千鹤立刻便定了第二天去春城的票。
第44章
春城距离京都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出了高铁站,三人乘坐地铁到了梅千鹤曾经就读的私立中学。
刚走到校门口,看到熟悉的建筑,少年时代的记忆便扑面而来。
清晨斑驳落地的光,课间清朗的读书声,以及某一日课间突然出现在课本里的粉色情书和某人别别扭扭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