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奎想过很多办法去避开明翰,可是根本没有用。

电话号码删不掉,也无法不让别人在他面前提“明翰”。

徐思奎不得其法,最后只能求助于神佛之力。可他走遍了国内国外无数个城市,见了无数人口中法力高深的大师,可是却无一人能看到那条禁锢住他灵魂的藤蔓。

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和尚看见了他,痛心疾首地反复喃喃“这一天终于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徐斯奎记起了这个老僧,他儿时曾在祖父的寿宴上见过,那个时候老僧不请自来,疯疯癫癫的拉着他不放,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满身桎梏,终将疯魔。”

徐斯奎急切地拉住他,“师傅,我该怎么办?”

那老僧好像突然就恢复了理智,高深莫测告诉徐斯奎说:“都是假的。”随后突然大笑起来,又似陷入了疯症。

徐斯奎茫然无助的闭上眼睛。

诸天神佛皆是虚妄,漫天红莲业火仍然在焚烧他的血肉,直到骨肉与灵魂极致分离。

在口口相传中,徐思奎不知何时变成了余千鹤的金主,而余千鹤则摇身一变成了为钱和资源不择手段上位的替身。

他那么珍贵爱惜的宝贝,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人人弃之如敝屐。

而他却被迫和明翰暧昧,不由自主的为明翰默默付出,为他投资明家,给他各种高级资源,为他在娱乐圈撑腰,甚至僵硬如冰的身体还要在狗仔的镜头下和明翰亲密接吻,公然出柜。

沈遇沉着脸看电视里的娱乐播报,而后勾起唇角,阴测测地不怀好意道:“你脏了。”

徐思奎一言不发的将电视关掉。

紧闭的地下室,幽暗的空间里,徐思奎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在身上更用力的划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只有疼痛,唯有疼痛才能让他短暂的清醒。

徐思奎将那把刀握在手里,走出地下室,再次鼓起勇气走到余千鹤的面前。他爬满红血丝的眼里盈着泪,沉默不语地去勾余千鹤的手指,就像以前他做错事时讨好鹤鹤那样。

余千鹤淡然的将他推开,微微一笑道:“祝你们幸福。”

徐思奎嘴唇动了动,仍然说不出想说的话,他握着手里的刀,不动声色的划破掌心。

疼痛蔓延中,徐思奎哑声道:“鹤鹤,我,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哭着说:“我只有你了啊。”

初次见面,他眼神阴鸷怀着满腔恶意骗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而今他只能无能狂怒,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将他唯一的宝贝推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