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千鹤起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沈遇看到了他眼里明显的失望与决绝。
他跟在他身边,却在踏出别墅的一瞬间突然被拉到了徐思奎所在的地方。
徐思奎从国外出差回来,听到徐管家说,余先生生病了。
徐思奎问:“怎么会生病?”
徐管家说,金行让保镖把鹤鹤弄在雪地里跪了一宿,而这全都是他的授意。
徐思奎带着茫然回忆昨晚发生的事,竟然真的在记忆里找到了相关记忆。他急切地想去找余千鹤,想找他解释,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可是每每当他刚准备出门的时候,要么就是楼蓝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急需他去处理,要么就是其他人因为各种原因找上他。
一拖便拖到了元旦前夕。
徐思奎站在寒风中等了半天,直到手脚都冻的发麻了才终于等到余千鹤回来。
余千鹤冷眼瞧他,态度疏离淡漠,全然把徐思奎当成了陌生人一般。他把徐思奎带上楼,将那枚素戒拿给他,说从此要跟徐思奎两清。
徐思奎朝余千鹤大吼,摔门而去。
徐思奎走到了小区门口,脚下的步伐骤停。他回首看向高楼的某一层,温馨的灯光从窗帘里漏出来,烟火暖离人心,而那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手里拿着那枚素戒,那是余千鹤买的,戒指的内圈分别刻着“永结”和“同心”。
徐思奎怔怔的摩挲着“永结”二字想,我怎么会朝鹤鹤发脾气?我怎么敢吼他?分明是来解释的,为什么却把人推的越来越远了?
沈遇冷眼看着他,嘲笑道:“因为你可恨又可怜,活该啊。”
徐思奎一直以为自己在情感方面天生愚钝,不善言辞,所以从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现在,他只身站在酷寒的冷风里,寂寂天地间,一片肃穆无声,他终于想要说一句被他珍藏在心底的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怀里抱着珍宝,珍宝却被他揉成了沙子,正从手指缝里一点点流失。
徐思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很多事情都不对劲,他做的很多事都不是他的本意。
亲口承认把鹤鹤当成替身;恼怒的把鹤鹤丢给保镖,以至于鹤鹤在雪地里跪了一宿;每当他想来找人时,每次一有这个想法都会被各种事情缠上;以及他面对鹤鹤言不由衷的行为,脑子里偶尔跳出来的想法,全都不是他的本意……
似乎每一件触及到余千鹤的事,徐思奎脑子里那根或理智的,或感性的弦就会崩断,就像被人按下了开关键,啪嗒一下,失去了自我意识。
徐思奎回到别墅查了一晚上的资料,经过自我诊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可能有第二个人格的存在。
沈遇“呵”了一声,“真是天真。”
第二天中午,徐思奎刚开完会就收到了明翰的短信,说他在乐然居等他。
徐思奎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明翰之前约他的事。不过,他当时答应了吗?好像的确是答应了。
他想,因为他的鹤鹤,当年的事他早已不再介怀了。既然如此,那便去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