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难道说,自己刚刚那瞬间的感觉真的出了错?或许是值班时间太长了,产生了幻觉?

他皱了皱眉,厉声问,“你的编号是多少?叫什么名字?”

“097。”秦斯顿了顿,胡诌,“秦慕。”

狱卒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但又奈何手边没有档案,更何况在那样混乱匆忙的情况下,很多新送来的犯虫压根就没来得及登记。

再说了,谁会闲的没事冒充犯虫服劳役啊,莫不是脑残?

狱卒不说话了,然而脸上疑虑并未消散。

他一指秦斯,道,“你,收拾收拾,跟我过去。”

秦斯“啊?”了一声,无辜道,“怎么了?长官?”

兴许是那声“长官”让这位小小的狱卒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承认,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些,但还是冷冰冰,“我去通知我们长官,核查你的身份。”

秦斯垂下眼睫,眼梢余光向左右扫了扫,“现在吗?”

狱卒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趾高气昂道,“当然不——你在这儿等着。”

秦斯:“好。”

他找了个稍微空着的地方,盘腿坐下,大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狱卒见他肯听话,也就不在废话,匆匆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三两步就爬上了楼梯,然后传来了底舱门的落锁声。

底舱再次恢复了静寂。

秦斯却敏感地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气氛是死水一般的麻木沉闷,那么如今就是被搅浑了之后再度恢复平静的水面,看上去已经风平浪静,然而水底已经是一片浑浊。

无数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秦斯的身上,带着猜疑与估量,终于,有只虫开了口。

“兄弟,你是新来的吧?”一只膀大腰圆的雌虫粗着嗓子开了口。

秦斯看了他一眼,有印象。

这虫体型实在是过于庞大,监狱的囚服压根就遮挡不住他健硕的身躯,大片大片的肌肉裸露着,显现出黝黑的皮肤上青色的古怪花纹,看上去像是什么神秘宗教的祭祀图腾。

他刚刚一直独自一虫占领着一个角落,不允许其他虫瓜分他的领地,身边还有两只挨得很近的雌虫,像跟班一样镇着场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头头儿。

在这种情况下,跟他们闹僵实在是划不来。这飞船还不知道要继续航行多久,做最坏的打算,假如说秦斯中途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顺利逃出去,那么就很有可能得跟这位兄弟同处一室很久。

这种虫,直接打死,太麻烦,天天应付,更麻烦,所有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虫不犯我,我不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