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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瞧着他,目光柔柔的,亦是哀哀的。

孟观潮回到房里,和徐幼微说起岳父的打算。

徐幼微暗暗透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他们真是一点儿耐力也无,多等一段时间的定力也无。”孟观潮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但是,先前的打算落空,或多或少有些别扭。

“那根本是个烂摊子,但凡有一点儿法子,爹爹也不会做这种决定。”徐幼微宽慰他,“娘和你是什么心思,我们都明白。到底是长痛不如短痛,比之其后多年着急上火,我情愿眼下一拍两散。都轻松。”

“你们能看开,我自然也愿意清闲些。”

因为没法子跟他说起对娘家千丝万缕的计较、心绪,徐幼微就无意多谈这个话题,说起长房的事:“今日大嫂见了我两回,说的都是处置她儿子儿媳的事,要跟你借人手。怎样了?”

孟观潮失笑,“只是这样?”

“……那还能是怎样?”徐幼微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与大夫人前后两次私下里相见,她是故意含糊其辞。

“要收网了,我会让网里的鱼离开耳目的监视?”

“那你……”

孟观潮用力搂了搂她,“不难揣测。你这份儿心,却太难得。料理的方式,也很得当。若不出我所料,今日的事,形同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然,岳父应该不会铁了心离开徐家。”

是,也不是。那是最后一根稻草,但压倒的,不止是父母,还有她。

只有静好甜蜜是再多也不嫌多,而怨怼、怒其不争,积攒到一定程度,便会爆发,伤人,伤己,或伤人伤己。

“你这个人,好没意思。”徐幼微故意道,“担心你生闲气,才要瞒着你。”

他轻轻地笑,“你这不是瞒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