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谨言匆匆而来,行礼后道:“方才宫里派人来传过话,说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皇帝要侍疾,大抵申时就没事了,太傅要是得空,申时到南书房即可。”
母子两个,有时有晌的生病、侍疾,自然是有缘故的。
孟观潮颔首,又静立片刻,回了卿云斋正屋。在院中值夜的丫鬟婆子晓得规矩,只是行礼,不言语。
他步入厅堂,转入寝室。
值夜的侍书合衣睡在外间的美人榻上,里间床帐掩着,床头留了一盏羊角宫灯。
孟观潮悄然穿过床帐,坐在床边,瞧着沉睡中的女孩。
她气色好了一些,睡颜单纯恬静,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扬了扬唇角。瞧了一阵子,如进门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清晨,李嬷嬷来禀:“奴婢将您的信件送到宁先生、宁夫人手里了。宁先生看完信,叹息一声,说宁家的人登门,太傅无异议的话,他自然也无二话。宁夫人亦是如此,盼着见您和四老爷呢。”又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徐幼微,“这是宁夫人给您的回信。”
徐幼微看完信,欣然一笑,又问:“四老爷在没在家?我想尽早跟他商量此事。”
“在。”李嬷嬷道,“在小花厅的宴息室。今日好像是下午去宫里点个卯就行。奴婢请他回来……”
“不用,不用的。”徐幼微心说,人家要是不回来,你能怎么办?“我去见他。”
“不妥吧?”李嬷嬷关切地瞧着她,“雨还没停,您也不宜走动。”眼前的美人,身子骨虚弱得很。
“几步路而已,无妨。”徐幼微笑道,“你唤人备些茶点。”
李嬷嬷略一踌躇,恭声称是。
以往,太夫人瞧着四老爷脸色不好的时候,便知怎么回事,劝着他唤太医大夫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