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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的吩咐,他可半点不能怠慢。

越白安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怎么没阅?我这不是看了吗?”

“这”他看了眼手中的书,硬着头皮建议道,“不如等各位大人回来,商议过后再”

“有什么可商议的,一帮子酒囊饭袋,就知道躲懒装病,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她抽出名册,在上面圈点了不少人,扔在录籍令面前,“这些人,通知下去,明天不用来上班,不,上差了。”

录籍令一撇,发现上面全是最近闹得凶的那几个,心中更加惴惴,“大人,那些都是大儒,门下弟子无数,在读书人之间也颇有贤名,您如此不留情面,恐怕会招来非议。”

“就他们那些老东西,还大儒?酸臭腐生罢了。他们消极怠工,估计是年纪大了,叫人把他们上差时间表和完成的工作张贴出去,叫全天下人看看,他们眼里的大儒,就是这么给他们办事的。”

越白安完全是个愣头青,才不管官场有什么潜规则明规则,一通乱拳打下去,倒叫人不好招架。

第二天,等到那些人晃晃悠悠过来,发现自己竟丢了官,连东西都被清扫了出来,谁能善罢甘休?

尤其是其中还有位来自孔府的旁支,平日里更是以孔子亲传自诩,谁都不放在眼里,明里暗里不知收了多少好处。

阅书局看着不显,油水可真不少,有人想出书,就得给孝敬,如果不给或者给少了,那书就别想见到天日了。

一听自己被赶了出来,那些大人脸上无光,即羞且愤,想要找上官闹事,可偏偏越白安是按规矩办事,行使阅书令的权力,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而当他们想煽动读书人时,又一个噩耗传来,说他们尸位素餐,收取贿赂等事都被传了出去,如今读书人对他们也是冷言冷语,不耻为伍。

由于那些人多是儒学门下,对自己学说自然推崇备至,不少平日里被他们压着不能出书的各学派大家,更是出了口恶气,反而对阅书令大家赞赏了。

方正心在宫中,对于外面的消息也是一清二楚,听到京城中读书人闹得沸沸扬扬,仿佛重回当年百家争鸣的盛况,笑道:“这越白安办事,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何星洲揽过他,柔声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选她作为阅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