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大师傅连忙拍手,“我在这里,可就馋一口饺子,过节不吃两顿浑身不得劲。”
帮厨的炊事员还很年轻,沉不住气,悄悄咽了口唾沫,凑到他边上,小声问:“都是什么馅的?”
方正心说了几个,对方的眼睛越来越亮,歪着头,一幅按捺不住的样子。
大师傅嫌他丢人,把他赶到了后面切菜,大喊一声,“起锅烧水!”
军营里讲究令行禁止,厨房也不例外,一声令下,所有人行动起来,他站在原地,拍了拍方正心的肩膀,“方同志,啥都不说了,多谢你念着我们,你和咱营长那是天造地设!”
“没有没有,我这动动手而已,你们天天守着这里,还要训练,才叫辛苦。”
不身临其境,不知道条件有多恶劣,纵使穿了最厚的衣服,方正心还觉得冷,不由得对这些戍边的将士更佩服了些。
何晖见他们还在客气来客气去,不耐烦道:“真够腻味的。老钱,时候不早了,还不把饺子都下锅,等会部队训练回来,我看你背不背处分。”
“你管着吗?今天为了方同志,不说背处分,就是让我去扫营房厕所我都干了!”
钱师傅嘴上不饶人,手里已经去拿锅铲了,何晖被他以碍事的名头赶了出去,走的时候带走了方正心。
之后,两人把能见人的地方参观了一下,主要包括军官的办公楼和大操场,有些作战设备在办公楼后面的楼房放着,专业人士才能进去,何晖没把人往那边,只是含糊介绍了两句,转头去了边境线上。
爬上将近五百米的山坡,上面的风更冷了些,嘴里哈出的白气几乎瞬间能够凝聚成冰晶,罡风吹在脸上,是刺骨的疼。
何晖带着他进了一间建造在山上的密闭式岗亭,推开门,里面围坐着一堆士兵,正在烤着火,互相敬礼着打了招呼,他告诉众人晚上有好东西吃,立马引起了激烈的反响。
方正心发现这些将士年纪都不大,有些通讯员,看着比他还要小,大概是受到特殊照顾,任务是待在房子里接受信号,虽然同样耗费心神,但好歹不用出去受苦。
从山坡上下来,他心里感慨良多,外面那场运动正在轰轰烈烈在他面前上演,作为直接受害者,家庭遭遇惊变,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恨。
可是一想到现在的和平,是更多人坚持守护着的,就越发明白自己的矛头应该对准某些人,而不是整个国家或是社会。
晚会六点整开始,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士兵们排着队伍进了食堂,今天过节,除了边境线上执行任务的,营里的将士都跑了过来,几百个绿军装把食堂挤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