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喃喃道:“有人叫我……可真好。”在黑暗里面无人回应的滋味,可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天子有过吩咐,王尚书狼狈的样子不能让人看了去。喜贵就将浴桶就放在隔壁的房间里,还加了活血的藏红花,给王尚书沐浴更衣。因为长期扭曲的姿势待在小黑屋,王尚书的腿脚僵硬无法走路。喜贵就唤小宫女来,给王尚书捶腿按摩。又命令小宫女端来清单的粥食,一勺一勺给王尚书喂下去。
被摆布的王尚书就像是一个失去自我的木偶人,只是偶尔看向门外的时候,整个身子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半日后,被喜贵扶着坐上轿子的王尚书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气色过于苍白,任谁也看不出是遭逢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王尚书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直到轿子停在自家宅邸门口,家人将他搀扶进屋,他才恢复了一丝言语和思考的能力,抖动着嘴唇难以置信地道:“我这是回来了?”
“良人,你这是怎么了?”王夫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见夫君身上没有伤口便松了一口气。
王尚书看着一旁的妻子,忽然眼中流下泪来:“良人,我们回乡下住着去吧。这京中,实在是太可怕了。”
“良人何出此言?我听说是陛下罚你在宫中思过,可是被天子斥责地心灰意懒了?倒也不必这般惊慌,你身居高位,又有什么可害怕羞耻的?再者我们家大业大,家族在洛阳城中深耕百年,怎么能轻易放弃这基业呢?”
“这关禁闭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夫人却笑道:“我小时还因为顽皮被关过禁闭哩,良人你好好歇息下,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这个年代关禁闭多是找个冷清破败的房间把人关进去,到了时辰自有人送饭菜。王夫人想象不到夫君受到的苦楚,只是拿了自己的经历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