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找工作的人力市场。”

“后来才知道这里还有人‘自己卖自己’。”

资料上说，毕邪的助手隆恶牙就是在这里被毕邪买走的。

“她买走走投无路的人，给他们如愿，替他们复仇，组建起自己的一支队伍……”

苏棋复述调查报告的内容。心中想的是如今取缔了这种交易，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会去向何方。

虽然报告上说星盟有安排专门的救济，但读到这些描述时还是让他敏感的内心很有些难受。

和苏棋的敏感不同，姜钧似乎一直没有忘记调查队的目标。

“能想到来这里组织人手，说明毕邪已经对星盟的社会结构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

“也许比财团许多人了解得还多。”

吕凤仙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所以这绝对不是毕邪在星盟的第一个落脚点。”

“她踏足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对星盟有所了解有所准备的人了。她做准备的还在别处。”

姜钧的这个想法，在舰队的报告里也出现过，舰队的调查队也就这个方向做出过调查。

然而结果一无所获。

毕邪从不说起以前的事，即便和万刑的人也不说，更别提这些留在本地没被她带走的人了。

询问或者调查这些生活在星盟边缘的辛苦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大概也是其他调查队不怎么询问当地人的原因。那些调查队虽然查得热闹，但是大多执着于科技侦查，对人的询问也仅限于万刑，对这些当地人并没有什么想法。

以至于姜钧现在弯下腰询问一位在市场门口玩耍的小女孩的行为，在其他先一步到达此处的队伍看来简直无聊至极，也虚伪无比。

他们觉得姜钧这样名声在外的青年人物，做这样接触民众的行为更多地是在作秀。

所以他们虽然没说，但是眼神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啧，这帮人自己查不出来，还好意思鄙视咱们。”

蒋策回瞪那些目光。

不过回瞪归回瞪，虽然蒋策没有轻视这些劳苦民众的心思，但是从技术角度，他也觉得询问不会有多大收获，他更倾向于去万刑最初在这市场的据点做一些实地实物的分析调查。

“咱们先去据点吧？”

“不，不去了。”

“啥？”

蒋策根本没想到姜钧会拒绝，甚至还直接说不去了，这路线不是早规划好了么，怎么现在才和小孩子聊了几句天就把路线都推翻了？

不过这种惊讶只持续了几秒，蒋策不是第一次看姜钧突然改主意了，这情况只有一个原因。

姜钧一定是有所发现。

难道询问当地人真的有用？

可是这才问了几句，刚才没听错的话都是拉家常吧，什么家是哪里的，家里几口人之类的，这些事情难道对调查毕邪或者万刑有帮助？

一直到重新回到空港登，在众多队伍的注视下回到穿梭机，姜钧才向几人说明自己的新发现。

顺便指出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刚才我和小朋友聊天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