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用力扒开叶云舟的手,暗忖这用词还挺鞭辟入里,叶云舟抓住他的袖子往后拽了几步,转身压着他肩膀,凑到耳边用手挡住悄声警告。

“别乱泄露我的身份,从今晚后世上再也没有萧川这个人!”叶云舟咬牙切齿地说,“我仇家很多,传出去很麻烦的。”

慕临江深深叹了口气,怜悯又含情脉脉地凝望他道:“让你到处惹祸作死,活该。”

叶云舟:“……”

慕临江又道:“你也救过殷思,竟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讨个人情吗?”

“你也不用意外到用‘竟然’吧。”叶云舟扯了扯嘴角,“我可是放过话要买他,人情不一定讨得到,更可能被打成半身不遂。”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慕临江嘲了一句,招手叫殷思下山。

擎雷山的变化太过明显,普通人察觉不了,但监控擎雷山状况的报告向来直接呈给殿主,殷思的剑在山顶镇了半天不到,简前的传音就追过来十几次,他只能先回去说明情况。

慕临江待在雷殷城环境清幽的客栈里钻研阵图,为了尽量压缩时间不得不昼夜不休,叶云舟见状突然开始发愤图强,除了练剑以外还把以前的术阵基础翻出来钻研,他对术阵干枯的理论知识很不耐烦,从屋里看到屋外,从桌上背到院里,换了无数种学习姿势,几天下来终于能勉强看懂慕临江铺满房间的符文的一小部分。

直到他们待在雷殷城装失踪的第六天,简前火急火燎地连发三道传音,转达燕情仙子看似真切的问候。

慕临江一点点收起阵图线条,长吁一声,转着指环靠在了椅背上,后颈枕着硬木略微发僵。

“叶云舟?”慕临江对门口喊了一句,片刻过后,叶云舟满面无聊地抱着书进来,照着慕临江的姿势往对面椅子上一瘫。

“我不想学了。”叶云舟痛苦地把书扔到桌上,“我是个剑修,术法够用就行。”

“又没人逼你学。”慕临江觉得好笑。

叶云舟怨念不已:“我这是为了和你有共同语言做出的牺牲!”

“说句实话,我们共同语言非常贫瘠,有没有你那点临阵磨枪的术阵都没区别。”慕临江用慈祥地眼神看着他,不等叶云舟发作继续道,“长生火一事怕是拖不过去了。”

“她直说了?”叶云舟问道。

慕临江直接将那句传音放给他听,简前语气不乏为难和焦虑,大有慕临江再不回信她就派人地毯搜查的意思。

“宫主你人到底在哪里?燕情仙子告知春华宴上变故,凌崖城副城主曾下毒控制众多道友,她担忧你在凌崖城停留不少时日,是否留下暗伤,她兼修医道,此次前来感谢殷思护送之余,也是想为你诊视一番,宫主,如果你真没事就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