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慕临江不禁转过身去,十分不适,叶云舟让他不适的次数太多了,尽管眼前这个跪在灵石堆里的男人本就不是善类,但他也不赞成用这种方式以牙还牙,如果看不惯,杀了就是,何必折辱。
主事扔开腰带,刚要脱下外袍,就听见叶云舟无聊地笑了起来,很无聊,很失望。
“算了吧,别在我面前表演这种低级戏码。”叶云舟嗤道,“你恢复自由了。”
主事愣在当场,叶云舟说他自由,他撑着那堆灵石,膝盖小腿刺痛不已,没有一点实感。
“不过从你做出这个扔掉自尊的决定开始,你还能得到自由吗?”叶云舟轻飘飘地说,“祝你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他背着手走出门去,听见主事在他走后发疯似的怒吼掀桌,他用一个月改变一个人,但收获的乐趣却远远比不上付出。
叶云舟笑过之后深深叹了口气,离开客栈,一时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刁,还是这个猎物不够刺激,填不饱的空虚时刻折磨他的理智,总之他不快乐,那就要让更多的人痛苦。
“就没有宁折不弯坚贞不屈的硬骨头给我过过瘾吗。”叶云舟仰天长叹,一口气停在中途,忽然握拳砸在掌心,“对了!斗技场……不知道那个人是死是活。”
慕临江站在叶云舟身边一惊一乍,然后就看见他换了个易容。
这次终于是他能认出来的脸了,还是同样的清纯无害风,慕临江想起他和这张脸的叶云舟“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大乘期的高手灭掉一个据点不费吹灰之力,但钓场不止一处,人员牵扯复杂,其中更有受害者要避免误伤,还要得到有用的组织人员情报,即便是他也免不了空有武力也用不上。
当时他在一处酒楼等暗探回报,一个歌妓被人缠上,他正想出手帮忙,叶云舟就率先出手,往那人酒里下了麻药,笑呵呵地敬他一杯放倒了人。
叶云舟端着还剩一半酒的杯子走到慕临江桌前,礼数周全地拱手自我介绍:“在下戚雨,方才看阁下也想帮忙,想必是同道中人,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慕临江。”他当时如此回道,他的眼睛太明显,即使有意用假名遮掩,钓场也不难察觉,还不如就大大方方装作待在钓场挥霍时间。
叶云舟倒是略微一怔:“……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