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挽了挽衣袖,畅快地笑了起来:“小子,开个玩笑,不用太紧张。”

何绪飞抹了把汗,九死一生般疲惫,盯着那层看不出有多高档的纱咒骂富人的罪恶。

“叶公子吃顿便饭的钱而已,我岂会和你计较。”慕临江又补了一刀。

何绪飞拄着剑,虚弱回头,叶云舟和善地笑着招了招手。

“他平白无故就受你这般恩惠,不是好事。”何绪飞倔强道。

“呵,这可不是平白无故,叶公子有这等能力,便值这等回报。”慕临江扫了他一眼,“但你呢,你能让他一展抱负,给予他对等的回报吗?”

“我……我现在是没这个本事。”何绪飞底气渐渐不足,又悄悄瞥了下叶云舟,想起他在茶楼出手阔绰的结账,恐怕再有一百年他也做不出这份潇洒。

叶云舟乐得看慕临江调∫教小辈,扬声拱火道:“何师兄,不要太早灰心,我其实随遇而安,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养你啊!”

“叶公子,注意你的气质。”慕临江凉丝丝地斜了他一眼。

何绪飞当然听得出叶云舟毫无真意,难受道:“说到底,你就是打击我,想让我离开师……叶公子罢了。”

“你仔细想想,我有必要打击一个金丹期的小辈吗?”慕临江哼了一声,“叶公子于你来说,并非必要执着的目标,沉溺一隅而失苍穹之高远,乃是修者大忌,你天资不差,与其浪费时间无所作为,不如及早醒悟精进自己。”

何绪飞沉默半晌,慕临江又问:“迟姑娘呢?”

“……她精进自己去了。”何绪飞低头道。

“呵。”慕临江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道理我当然明白!”何绪飞就地坐下撑着额角,“可我这三年,我像着了魔一样,我对叶……师弟,我是说那个鬼修,我对他像道侣那么诚心诚意。”

“你就是着了魔。”慕临江不客气道,弯腰伸出右手给他,“夜里风冷,小心着凉。”

何绪飞怔怔地抬头,没想到慕临江会对他伸手,他试探地起身抓过去,慕临江却又小气地缩回了手指。

“你受伤了?”何绪飞爬起来跟上慕临江回到檐廊下,他发现慕临江的手腕有一抹极浅的青色,像被人用力捏出来的指痕,这不禁让他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