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空间结界毫无预兆地寸寸破碎,晚风重新吹过染血的鬓发。
叶云舟愣了一下,熟悉的目光从身后望过来,他手中剑影瞬息消散,缓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的感觉,剩余的四个筑基山匪也愣住,站在街上纷纷环顾四周。
“诸位,借过。”慕临江在何绪飞身后淡淡地说,他按了一下春江庭月,慢慢合拢伞面。
匪首正扣住何绪飞的剑刃,没注意道何绪飞恐惧夹杂怪异的表情:“小子,敢坏我们赤蛟山庄的……啊!饶命,饶命啊!”
慕临江的视线不疾不徐地盯过去,匪首脸色一白,登时浑身发抖瘫倒下去,含混不清地伏地求饶。
何绪飞僵在原地,剑也铮地一声脱手落下。
叶云舟这时才感到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染红半片的衣襟,大部分应该是敌人的血,他揪起一个倒地哀嚎的山匪外衣,擦了擦若水剑,开始飞速组织语言。
“愉快吗?”慕临江以伞拄地,在他身前站住,平和地问。
叶云舟想了想,从容地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叹气道:“跟你在一起,比忽悠人愉快,行吗?”
“给你一点面子,回去再说。”慕临江伸手搭上叶云舟的后肩,渡过灵力止住流血,压着他的后颈往前推了一下。
“我腿疼。”叶云舟偏头看他,“背我回去呗。”
“自作自受。”慕临江冷着脸,还是给他扔了一瓶灵药。
何绪飞的余光注视叶云舟被慕临江揽着走过,言笑晏晏的,和方才一路判若两人。
“师弟!”何绪飞鼓起勇气转身喊道,“你们……你是被他威胁的吗?”
“喂,慕先生,你表情太严肃了,快解释一下,吓坏小孩子怎么办。”叶云舟伸开拇指和食指,对着慕临江的脸比划了一个笑,“别再给他留下更多心理阴影了。”
慕临江轻轻拍了下叶云舟后背,回头冷眼道:“叶公子是我的道侣,不准再叫他师弟,你怎样想,与我无关。”
何绪飞眼圈通红,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受惊,或者兼而有之,他默默捡起剑来,嗫嚅道:“那我呢?”
“如果你问路,那就跟上,回凌崖城主府。”叶云舟笑眯眯地说,“如果你问‘路’,我之前的忠言永远有效,想得非常之果,就要行非常之路……喂,再打我要翻脸了!”
慕临江拍他的腰让他少哄骗初出茅庐三观不稳的失恋青年,低声哼道:“回去一定跟你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