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眼睫颤了颤,略微颔首沉思,乔心月以为说动了他,便提条件道:“我还是那个条件,永昼灯和引暮石,换你的下属,钥匙丢了可以再谋划,但人死可不能复生。”

“你对殷思做了什么?”慕临江冷着嗓音问。

“放心,我不至于对他做什么。”乔心月暧昧地拉长了音调,侧身倚在殷思怀里,殷思杵在原地,没有一点要回应的意思,像个只会等待命令行事的傀儡,乔心月有些不悦,抬头伸手抚上殷思的侧脸,嗔怪道,“你这榆木疙瘩!这般不解风情,不是喜欢我吗?快证明给宫主看啊,若是被他怀疑,我可要生你的气了。”

在云图之外观看的叶云舟和卫一同时打了个哆嗦,殷思表情沉静,若是闭上眼睛躺在棺材里就是一具惟妙惟肖的尸体,两人实在想不出他要如何证明,天雷之余还多了点罪恶的期待。

叶云舟的眼神在云图和慕临江之间徘徊,突然察觉他正盘算什么。

对面的殷思反应了片刻,终于活动起来,直接转身离开,乔心月差点摔倒,她眼光一寒,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见殷思走到桌边,应该是要给她倒茶。

真是毫无情趣的男人。

乔心月在心底品评,他能引诱目标展现最真实的一面,让他们沉溺在极端的欲想和渴望里,但殷思几乎除了顺从,和之前再没有任何差别。

世上真有这么无聊的人吗?

乔心月腹诽着,殷思已经倒完了茶,把茶杯往云图的方向一推,垂首候在一旁。

“唉,郎君如此保守,真不知是好是坏。”乔心月招手把云图移到桌边,端起茶杯坐下,“宫主,你动作最好快一点,若是错过了引暮石,我就不保证对他做什么了。”

她说完之后直接收了传音云图,叶云舟和卫一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卫一蹦起来急道:“属下去调查殷大人下落!”

叶云舟有些疑惑:“殷思倒茶的手法很熟悉,那杯茶似乎故意推向云图当中你的方向。”

慕临江缓缓吐出口气,松开了紧攥的手指,摸了摸指环。

“他没被控制。”慕临江笃定道,“他倒茶的动作和推开茶杯的距离都和船上一样,是故意传出的暗示。”

叶云舟了然:“倒是我小看殷大人了,他也不是凡事都靠剑解决,还知道美人计。”

卫一倒回床上,耿直地说:“美人计不是残魂用的吗?那残魂拿别人的身体装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这万一发生点什么可怎么算啊!”

叶云舟不禁佩服卫一诡异的脑回路,现在还能往狗血上想,他和慕临江一齐投过注视的目光,卫一只好讪讪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