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打量两眼陈夫人,陈夫人有些退怯,姿态娴静,应是不擅长交际性格内向。
“我们是迟姑娘的朋友,她还惦记着夫人。”叶云舟试探道。
陈夫人面露惊愕,随后有些惊喜,捂着嘴抽了口气小声说:“她……她和孩子还好吗?”
陈武摇了摇头,放弃地走向屋子:“都进来说吧。”
叶云舟浮起些兴致,按陈夫人的说法,他们指的迟姑娘应该是迟盈,而迟疏雨并不记得他们,恐怕当时年岁尚小。
慕临江刚一踏进正厅就蹙起了眉,冷道:“这屋里血气很重,你们还有副业啊。”
陈武有些慌神,给慕临江和叶云舟搬了椅子,讪笑道:“今天中午吃的鱼,现杀的,内子手艺不好。”
他边说边示意陈夫人回里间,慕临江懒得拆穿他拙劣的谎言,坐下等叶云舟问话。
叶云舟叫住陈夫人,伸手道:“夫人请坐,我还尚未转达迟姑娘问候。”
“问候什么啊,她日子过得好,我就安心了。”陈夫人盯着地面,语气带了些释然,又抬头关切道,“她有再嫁吗?小雨也二十了吧,成亲了吗?”
“没有,她铸剑的手艺很好,开了家兵器铺,疏雨在仙家门派求学,不用她记挂了。”叶云舟滴水不漏地说,“我们是盈姐隔壁的商铺店主,偶尔听她提起您,却都很复杂,她知道我和表兄要谈生意路过此地,就委托我来探望。”
陈武在一旁一听就知道是假,方才叶云舟还用这副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威胁他,他想出声提醒,却忽然感到一道针扎般的目光,回头就看见慕临江的脸转向他,静静地望着一动不动。
陈武猛地打了个激灵,盯着慕临江眼前的黑色发带,心中涌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目光一点点落到慕临江搭在腿上的手,始终觉得他会突然抬起来拽下发带,露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狰狞地对他笑。
“我去给你们倒茶!”陈武脸色惨白地站起来,慌忙冲向厨房。
“武哥?”陈夫人莫名地看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他总是这么冒失,一把年纪了也不知改改。”
“没事,我看得出来,尊夫也是好客之人。”叶云舟让她不必在意,“其实我们这次来拜访,实不相瞒,一是好奇盈姐本该有大作为,为何要偏安一隅,二是也想帮盈姐解开心结,我表兄眼睛不好,又生性寡言,她帮我二人良多,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生性寡言的慕临江推了推发带,暗忖表兄总比老太爷强,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