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通倒是没有与何平宴的书信中提及陈年旧事,毕竟过去已经过去,何平宴有家有室,他妹妹也早就嫁了人,只在末了说樊家、江家两家子膝多,有意与何家结亲,如是何家也有意,便书信一封回他。
“这个江家是,子通妹妹的夫家?”米仙仙迟疑的问。
何平宴沉默了一瞬,在想该如何措词。
“这……”
米仙仙气鼓鼓的鼓着脸儿:“我知道了,这是子通妹妹没能嫁给你,想着非得圆了这桩婚,让小辈儿们配成对好圆你们这个遗憾呢!”
果然这封信拆得对!
她险些就把这么大的事儿给错过了!
“哼,咱们家没有适龄的姑娘,我有四个儿子,他敢把他妹妹的闺女定给我当儿媳妇,就不怕我是个恶婆婆啊。”
哪家恶婆婆这么娇气的?何平宴把人搂在怀中:“咱家仙仙心地善良大方,哪会是恶婆婆的。”
米仙仙被夸得小脸绯红。
讨厌的!
何平宴揽着人,手掌轻拂她的背,目光闪过一抹沉思。
樊家的男儿他早有听闻,十足的清贵人家,比何家的底蕴可深厚多了,且樊家的男子甚少有纳妾的,家风清正,是极好的人家。
下晌,一家子到了大房。
刘氏早得了消息听说孙子府考回来,亲自出来把人迎进去,拉着人上下打量,越看越满意。
不愧是她孙子,这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进了堂屋落了坐,张氏见二房这一家子光彩昭人的模样,再对比自家这焉哒哒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大饼啊,这府考容易么?你大哥你也知道的,跟你一起进的学堂,平日里学业也用功,这回不下场,下回就让他去。”
何安学业确实没偷懒,但偏生悟性不好,何平宴早前便给他定下了刻苦用功的法子。
勤能补拙,假以时日待他根基深厚了,也能一飞冲天的。
不过张氏着急。
许是所有长辈都是如此,尤其是当亲娘的,眼看着别人都快要考过了,自己儿子还没个功名的,哪有不着急的。
听到问,大饼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大伯娘,府考比县考难上不少,县考的试题多是在平日里先生教学的书中,只要能背读下来,也不难,只府考时,出的试题便有四书了,不止打乱了四书读句,还打乱读句拼凑,要从中挑选出到底是哪本书中的读句,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填错,被刷下来。”
何平宴是跟大饼说过这些科举陷阱,尤其每个主考官性子不同,偏爱不同,在试题上的难度也各不相同。正是因为早早得了提点,大饼在试卷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每一句都再三读过,果然规避了许多错处。
不然他顺着答下去,只怕府考也过不了。
能参加童生试的学子们必然是把如今学的书籍给通读过的,如同一同去的几位师兄们,在答题时都觉得答出来的题便是对的,那读句拼凑出来也确实是某本书中的读句,但用别的字拼凑也能完成拼凑成别的读句,这种试题步步陷阱,只有再三把罗列出来的读句读过了,才能用试题上留下的字句看出破绽来。
几位师兄们便是栽在这上边,出来后对答题时脸色极为难看。
张氏不懂他说的甚四书读句的,也没了主意。
她觉得她儿子聪明,但大饼说得这么玄乎,她又直打鼓。
“那、那还是再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