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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傅青舟,师尊必定是深信不疑的。

而对他陆燃却是一丝信任都吝啬。

陆燃背在身后的手关节微微泛白,顿了顿,手一挥将楚宴放了下来。

一被放下,楚宴就忍不住弯腰猛咳起来,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裹着血腥的闷咳一般。

终于,等到他停下来,大殿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燃向前一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容格外的冷崩僵硬,他脊背僵直,声音仔细听牙关都是在紧紧咬着的:“师尊,我只问你一句话。

“师尊究竟是嫉魔如仇还是……仅仅只对我如此?”

楚宴听后,眼睫轻轻颤动一下,抬起眼睛看着陆燃,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地问道:“这又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

“如今师尊是否只恨当时没有对弟子这个孽徒斩草除根……可是,为何当时弟子从未做过何伤天害理的事,恪守师尊教诲,却同样要被师尊厌弃至此?”察觉到自己的焦躁和话语中隐隐露出来的软弱和情绪的变化,陆燃心底颤动一下,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

楚宴脸色微微一变,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额上冷汗将额前碎发浸湿,黑白分明之下,更加显得面色苍白憔悴。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用。说到底不过是天意难违。”

“好一个天意难违。”陆燃一字一顿,心脏不知为何突然有种被刀刃狠狠刺穿的痛楚,蔓延开连四肢都麻木了,根本不受控制,眼中仿佛有恐怖凶兽挣脱牢笼:“那师尊觉得现在这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可好受,是否也是师尊口中的天意难违?”

魔尊眼睛微红,周身魔气肉眼可见的翻腾,神魂震荡的痛楚让楚宴的身体颤抖不止,因为痛苦,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脸色惨白一片。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也未免也太可笑了……”

陆燃看着楚宴,笑了笑,可声音和笑容都似乎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荒凉。他的目光从楚宴的手上挪到他的脸上,眼底的幽暗浮现很快又被压了下去,眼神微动,陆燃握紧了双拳,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寝殿。

陆燃的寝殿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会进来,楚宴的神魂被陆燃完全禁制,现在一点儿灵力都没有,跟普通人无异,被这样折磨了一天一夜之后,感觉整个身体都快不是他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