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厂子如今百废待兴,正是需要稳定发展的时候,实在禁不住大动。
李为民起身给符横云倒了一杯茶:“去年的陈茶咯,符同志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
他斟酌了下用词,突然说:“几年前我其实见过你。”
符横云眉眼倏地凌厉起来,不疾不徐:“是吗?可能人有相似吧。”
“不,当时你是贺家人。”李为民摇头,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符横云。符横云战术后仰,面上依然淡笑着,挑眉说道:“我曾经确实是贺家人。”
曾经这两个字很有趣。
李为民心中有所猜测,他没揪着符横云的身份说事,而是迅速转移话题:“可是在厂里查出了什么?”
“不错。”
李为民又想了一会,道:“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说,我忠诚于党,我始终希望省一机好。”
他从一个放牛娃走到现在,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自己也几起几落,最困顿时曾被下放到农场改造了几年。
深知派系斗争的残酷。
此刻愿意配合并非是他怕了眼前的年轻人,不过是希望尽快查清厂里的蛀虫,尽量将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我可以相信你吗?”
符横云目光沉沉,身上的威亚散发出去。
这一刻他不是妻子面前那个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小符同志。
而是刀山火海,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来自京市特种部队的贺营长。
李为民目光滞了一瞬:“当然。”
符横云定定地看着他,李为民的脊梁始终挺得直直的,不惧他的审视。
约莫半分钟后,符横云收敛气势,再次变回温和有礼的小符,慢条斯理道:“我要厂里近五年职工的名单,包括已经退休的。”
随后又把孙英锐算计文秘书的事说了。
李为民大怒。
“什么?他跟瞿萍竟是那种关系,他们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他勃然大怒,重重拍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门外大骂:“平日党同伐异也就罢了,竟用如此低级如此龌龊的手段来毁掉一个人,简直是,简直是……无耻!”
“怎么了?老李。”
屋外李厂长的太太听到书房传出这么大的动静,顾不得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正巧看见李厂长挥着手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赶紧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咋回事喃,有话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