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酸楚难耐,几乎不能出声,半晌才道:“长生,你怎么了?伤得很重吗?要不要紧?”
“受了一点皮肉伤,一点都不打紧,你别担心。”顾明熹的语气十分温柔,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楚。
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忽然急促地喘了起来,难耐地皱起了眉头。
“长生、长生……”沈绿绮叫着他的名字,情不自禁伸手过去,碰了碰他的眉心,很想抚平那里。
他的肌肤依旧是炙热的。
沈绿绮的手又缩了回来。
顾明熹的目中露出了无限的欢喜、又仿佛有无限的悲伤:“阿绮,我原先做过很多错事、傻事,现在,我觉得心里很放不下,你能原谅我吗?”
不知道何时,沈绿绮已经泪流了满面。她点头:“我原谅你,长生,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你那么坏、又那么好,这一生,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人了。”
顾明熹觉得自己的心脏欢喜得都要裂开了,血涌了上来,惨淡如同搽了白粉一般的脸上又透出了浓浓的红色,看过去格外诡异。
沈绿绮俯身过去,缓缓地捧住了他的脸。
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的嘴唇上,那种感觉令他几乎战栗。
“长生,你别离开我,好吗?”沈绿绮啜泣着,“是不是无论我有什么愿望,你都会应允我,那么,答应我,别离开,我、我……不想没有你。”
那么近的距离,她的味道把他包围住,陷入温柔乡,不能自拔。
顾明熹仿佛叹息一般:“阿绮,亲我一下,好吗?”
她没有片刻迟疑,她的嘴唇贴了过来。
那么轻、那么温存的一个吻,仿佛是风拂过花瓣、月光流淌过林间。她的嘴唇是将要融化的凝脂。
顾明熹再也无法忍耐,猛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沈绿绮,一个翻身,把她压住,凑过去一阵狂吻。
他急切地、凶悍地,几乎是在咬她,咬着她的嘴唇不放,想要把她吞下去的感觉。
沈绿绮被他吻得差一点背过气去,气都喘不上来,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使劲地捶他。
过了好半天,顾明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那个吻。
沈绿绮被吻得晕晕沉沉的,脑子都糊成一团了,但她仍然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你、你、你不是受了重伤吗?还能这么有力气?”
顾明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方才不是说了,一点皮肉伤,不打紧的,我没有骗你啊。”
先前,建元帝和肃王密谋,诱骗顾弘韬入宫,想要趁机除掉他,却不知外有宋王通风报信、内有唐昭仪施展手段。
顾家父子将计就计,在皇城内外布下了陷阱,反而引诱肃王入局。此战凶险万分,其中种种波澜都不必细说,但所幸事前布置周密、多方策划,终于将肃王打败,最后是由顾明熹将他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