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没这么狼狈过，她头发没整理好，有的都碰到了垃圾桶的边缘。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可是还是胃里恶心。

商奈后一步就下车走过来了，他下来时直接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今天她来得匆忙，只穿了件针织衫就跑出来了。

他披在她身上的是一件黑色长款风衣，因为两人的身高差，商奈的衣服达到了她的小腿，“别，别给我穿，我头发弄脏了。”

“哦。”

奈爷完全不在意，继续把扣子都给她系好，他手上还有一瓶水，他递给她，“漱漱口，是不是早上没吃饭？”

对方连瓶盖都给她拧开了，秦知意先漱了漱口，吐了两次，嘴里的酸味才没有了，“对，赶过来的时候太急了。”

“来，低下头来。”他很有耐心，车里暖风开的足，他喜欢穿黑色衬衫，往常都是把扣子系到最上面，有一种很清冷的禁欲气息。

秦知意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那人就是一件黑色衬衫，领口镶着金边，高贵又禁欲。她一直觉得他就像一个长者，睿智稳重。

现在可能是车里很热，他领口的扣子罕见解开两颗，她能看到他锁骨的轮廓，是完全不同往日的生机。

她听话地低下头，头发垂了下来，温柔又明艳。

商奈伸手，在他裹到秦知意身上的风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他把水倒在手帕上，将她刚刚沾到垃圾桶边缘的发丝擦干净。

“不管怎么样，我要先带你去吃早饭。”奈爷很少有耐心这么对一个人，他把手帕扔进垃圾桶，低眉浅笑。

“囡囡啊，爱你的人永远会站到你的身边，他们都有耐心等你解决这件事，信你的人不差这一分一秒。”

一句“囡囡啊”，秦知意忽然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了，她主动裹紧了点衣服，“那我们先去吃饭，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嗯。”

他们回到车上，商奈没有说话，给她打电话创造了一个很安静的环境。

原主几下的秦母电话已经好几年前的了，她们母女已经太久没有联系了，秦知意也不知道秦母会不会换手机号。

她试着拨通了那个电话，只是几秒，对方立刻接了起来，女人声音凄厉，“我告诉你们！事情都是我做的，和我女儿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冲我来！”

原主……没有告诉她妈妈她的手机号码吗？

秦知意一下子没绷住眼睛红了，她颤抖着说出那个字，“妈……”

电话那头刚刚还很坚强的人愣住了，许久不敢说话，“囡……囡囡，妈妈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也……”

“妈！”秦知意赶紧打断她的话，“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没有错的啊，你在那种情况下把我养大，你已经很伟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愧疚来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