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心里琢磨这个词的邱云暮在心里叹息,就是那么一个根本没多大用还时常被爷爷训斥的人,最后居然成为了邱云泽唯一的对手。
命运这个该死的混蛋,他想,真该死。
明明,明明应该是他好不好?
注意到邱云暮盯着自己在看,邱云泽缓缓将目光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邱云暮瞧着那双自小便看着然后觉得讨厌的眼睛,慢吞吞开口:“你不害怕吗?”
见邱云泽不说话,邱云暮换了句子问:“看着我现在的模样,再想想邱云溪,真的不害怕吗?”
不带一点语气的平叙,邱云泽直白回答:“害怕有什么用。”
“云深就在害怕。”目光在邱云泽淡定的表情上细细打量,邱云暮方才看向不远处排队的人群:“明明害怕的不得了却要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你知道的吧,最近他弄出人命的事情……”
邱云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一个月前邱云深玩女人玩出了孩子,而对方非要生下来的事情——拎不清现状的女人被强行堕胎,没想到却因为意外死在了手术台上。
不过事情很快就被人处理了。
“明明受不了一点压力却要忍受,结果就是越玩越凶……”就算是人在国外依旧在想办法关注着国内的邱云暮摇头感叹:“其实我理解他,人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要不然真的会受不了……”
似乎在这方面和对方感同身受,邱云暮难得说了点自己在国外的生活:“我在国外也有一阵子什么都敢玩,反正想想这一辈子都有人给我付钱了……但,”说道这里,少年看向自己完全动弹不得的下半身,握紧了拳头:“但最后想想还是不甘心,明明可以拥有更多,却最后只能靠着别人的怜悯活着……”
邱云泽继续沉默,絮絮叨叨半天得不到反应的邱云暮眼眸幽暗,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你可以活得那么克制?……还是说你藏的比较深,所以瞒过了所有人?”
“克制?”邱云泽轻轻说着这个词,然后笑了笑,只可惜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如果必须活成你们这样才叫正常,那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克制,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正常的生活。”
面对这种话,邱云暮沉默了半晌才说:“你果然是个怪物。”
“是吗?”邱云泽微笑着看向邱云暮:“可是在我眼里你们才是。”
这话让邱云暮也笑了起来,眼角微弯,他问:“那在你眼里有谁是正常的?”
面上带笑的邱云泽没接话,这时飞机场的广播中播报了邱云暮要搭乘的飞机,离开的佣人也走了回来。
在邱云泽送邱云暮进安检处的时候,对方突然说:“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见。”
安静的邱云泽不言不语。
面对对方的沉默,邱云暮再一次发问:“是没有吗?”。
“不,你可能见不到了。”邱云泽轻轻说着。
坐在轮椅上的邱云暮,那双好看的杏眸瞬时睁大不少。他认真的瞧了瞧对方,几秒后大笑不止,眼角含泪。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领一旁的佣人不知所措,他看看邱云暮又瞧瞧邱云泽不知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静默的邱云泽就这么看着对方笑,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