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离开正在排电路的办公室,到达了父母家。
“你这是……做什么了呀,韩梅梅怎么做女人的,连个干净衣服都不给你穿。”
刘兰香打开门,看到一身工装衣裤的儿子,身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涂料溅的白色点点,头发也染了灰尘,张口就是抱怨。
“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自己不会穿衣服吗,衣服脏了要怪韩梅梅头上这种没道理的说辞妈你以后不要再说。”谢知言喘了口气,“您有什么事儿,我这还忙着呢。”
刘兰香心头被重重一击,不像过去,哪里气不顺当下就还回去,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明白了,没人惯着她的时候她发脾气只会讨嫌,讨了嫌儿子就更不想来看她了。
她叹了口气,把儿子拉进屋,让他坐着休息。
“你这工作虽然没了,但还可以找啊,随便找找总能和原来差不多吧,总不能因为你现在不赚钱了她韩梅梅就翻脸?看看你这样,都被她当牲口使唤了!”
谢知言喝着水差点没喷出来,“那照您这么说,原来你就是拿韩梅梅当牲口使唤的,我算是知道韩梅梅原来的日子过得什么滋味儿了。妈你知道吗,这就叫报应。只不过您做的事儿,报应到我身上了。”
他把水杯一放,看着一脸恐慌的老太太,两手一摊,“没法子,您以为好工作那么好找,就我这把岁数,又是得罪了人被辞退的,你还想指望找个年薪算的管理岗位?”
他伸手往外一指,窗户外面的小区门口岗亭,烈日下保安正在兢兢业业的站着,过去一辆车就敬个礼。
“看着没?我现在也就能勉强当个保安,还竞争不过那些三四十岁的年轻人。”
刘兰香蒙了,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仿佛凝固了一般,空茫一片。
“怎么会呢,我儿子一表人才,还在大集团当高管,一家人都指着他挣钱养家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想起来,“那韩梅梅不是瞎咋呼着做生意么,她一个女人会做什么生意,还不得赔钱啊,把你支使的团团转,哎呦,我儿子都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妈妈这心里……不落忍啊。”
摸着良心说句实话,谢知言眼下的形象,是挺一言难尽的。
灰头土脸,还秃头,就一张脸还算可以也晒黑了,往大街上找个路口一蹲,那就有人来打听,师傅清洗油烟机吗,刮墙吗,多少钱一天?
丝毫不夸张,就是这个水准。
所以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头发是多么重要……(希望大家都能珍惜每一根头发,掉一根少一根啊!!!)
“妈,你想差了,就连我也没想到,韩梅梅还真是做生意这块料,你不知道她现在挣的钱可比我多,我们家全指着她呢。”
谢知言起身翻冰箱,找出谢建国囤的雪糕,撕开袋子吃起来。
还别说,这小老头儿口味一直都是小学生,到现在一把年纪也没长大,这不大热天去约着老伙计一块去水库钓鱼,当然还有不想要面对刘兰香的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