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微笑着点头，说：“好，都上幼儿园中班了，挺可爱的，我给你看照片。”

方婷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第一页几乎全是蕊蕊的照片，她一张一张点开给何雅看，而此时的何雅见到照片的那一刻就已经泣不成声了，那种千丝万缕的情绪只有一个母亲才能够明白。

方婷递了两张面巾纸给何雅，问：“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何雅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说：“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现在能看见他们这么幸福，我很知足。”

方婷也流泪了，她们头上的那盏白炽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仿佛整个世界在那间潮湿的审讯室里变得缓慢无声了，只有头上那盏明亮的白炽灯发出的电流声。

她们就此分别，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二：关于方婷

她终是脱下了自己的深爱的军装，摘掉帽徽的那一刻，她笔直的站在逝去的战友遗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她一直忍者眼泪，她不想让首长看见一个老特工还这么爱哭鼻子。

她身边站着一个老首长，军衔少将，老首长接过了她手中的军徽和一切部队里的东西，老首长对她敬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在离开的一刻，老首长含着泪，问：“这样做值得吗？”

她点头说：“值得，有些事情值得去用生命交换，她们都是我的战友，我不想她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牺牲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老首长站在牺牲的战友遗像前，默哀许久，终于说道：“在你们走进我们安全局那天我就告诉过你们每年我们的死亡人数，也告诉过你们，在这里你们不会得到鲜花、掌声、荣誉，只有痛苦和死亡，也不会有人记得你们，你们将永远无名下去。”

她不再听老首长说完，唐突的打断了老首长的话，说：“首长，你的话我都铭记在心里，不管你怎么说，这一趟，我必须去，我也知道我很可能回不来，但是就像我刚刚说的，有些事我必须去做。首长，再见！”

她就这样孤独的走出了安全局大门，她曾想过无数次自己走出这里的那一刻，她幻想着自己能够和其她女孩子一样穿着美美的裙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自己男朋友怀中撒娇。

可是这一刻，她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