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母后的,谨丞身边的古剑身手如此高,我就算拿出所有身家好好筹划,我们母子的前程在里头呢?”
邵谨修彼时很是庆幸,自己身陷囹圄……这个时候还有一人母亲可以依靠,要不然自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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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员终于沉冤得雪,为了表彰他的德行,皇上在邵谨丞的建议下封了他一品公爵,留在中都颐养天年。同时赐他已故的母亲与夫人诰命夫人的称号。
只是另人意外,事情解决没有多久,吴世员便生了一场大病,太医束手无策,药石无用,不出半月便撒手而去。
李太医说,吴世员大半年的时间里受尽了折磨,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靠心中积攒的不干与怨气,如今心事已了,再无意志支撑,人也就不行了。
吴世员临终前,艰难的用嘴叼着笔,在纸上只写了四个字:落叶归根。
邵谨丞安排了人,将他送回秦州老家,与其妻子合葬。
中都城北,邵谨丞与越殊桐一干人等,亲自送别,目送载有吴世员灵柩的马车在官道上渐行渐远,消失在漫过雾气的树林间。
几个人久久不曾离去。
汪子昂神情低落:“大齐选帝,历来看中人品,牵一发而动全身,位高权重者视百姓之命如草,是多么可怕啊!”
邵谨丞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也不会让邵谨修再有做恶的机会。”
晏林左右扫了一眼:“不说了不说了,弄得我一个大男人都想哭了,吴世员也算完成了心愿,这里还有些冷,越美人怕冷,我们快些回去吧?”
几个人皆转身,朝着不远处停留的马车走。
邵谨丞刚刚跨上马车,古剑神色徒然一凛,静心一听,急道:“三殿下,东方有人,近百人之众,身手不低。”
“啥?”晏林从另一辆马车的上探出头来,“山贼?土匪?”
古剑淡定道:“刺客。”
两字一出,包括汪子昂与越殊桐在内,所有人呼吸一凝,即称刺客二字,也应当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这时古剑再道:“人数太多,我们准备不足,硬碰硬难免吃亏,我们朝西方走,我们最好不要走散,我尽量护住你们。”
邵谨丞朝那辆马车上的人道:“全都上这辆马车,捉紧。”
越殊桐还在犹豫时,已经被晏林牵着手腕跳下了车,同时坐在了邵谨丞的华盖马车里。毕竟是皇子的马车,足够宽敞也足够结实。
待众人坐定,古剑操控着马车,顺着山路飞速奔远。
刺客大概也觉察出了动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山路分支颇多,古剑路熟,刺客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