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哥哥会险些栽在一个地方,但梦境里不清晰,我想找捷径入赵国,去那里看看,找出这个地方。如果我能赶在你前头,说不定还可设计一个反击之计。”
“公主,这般太过冒险!”
“赵帝不敢滥杀百姓,他要稳定民心,齐军也不会屠杀百姓。赵军又不知我身份,我有法子保护自己。”
庄妍音凝神回想着卫封失败的这场仗,写入信中,交给陈眉。
她并不放心陈眉一人,嘱咐道:“一定要先以你的安危为主,你为先,信次之。”
陈眉眼含热泪,哽咽地望着她。
庄妍音失笑,又认真吩咐道:“你我一路留一个记号。”她们商量出了一个两人才懂的记号。
陈眉走后,庄妍音也踏上了走捷径入赵国的路。
她并没有把握这封信能在卫封迎战前送达,两地路程遥远,若真是陵阜之战,卫封如今已到那处,开战只在瞬息。她不如先找到他有可能落难的那处位置,留下记号等陈眉带人来接应。如今许多剧情与时间线都发生变化,她或者可以侥幸地想,也许卫封这次不会落难。
在战乱的年月里入赵,很少有车队敢接,还是几个老镖行组的车队,四辆马车,每辆车坐十二人。
庄妍音找了这样的车队抄近路入赵,乡道与林道颠簸,车上人挤人,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从早晨到午时都没怎么停过。
庄妍音面上抹了漆黑锅灰,整张脸脏兮兮的,唯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算得好看。好在她坐的车上都是妇孺,战乱里没有人会介意她身上脏。
道上有一面摊,车队停车用午饭。众人都下车活动腿脚,有的吃自己带的干粮,有的坐下叫面。
她也叫了一碗清汤热面,一面听镖行壮汉与摊贩闲聊。
“战况如何了,听说赵军已撤退?”
“退了,一路都在退,那援军自皇都与吴国过来,还接应不上。哎,齐帝太骁勇了,陵阜城都被他拿下一大半。”
庄妍音眉心突突跳,这是计啊,也不知道陈眉能不能将信送达。
她叹了口气,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地方。原书里卫封被困的十日,万数齐军阵亡。
……
陵阜城楼上最后一支守军被射杀,齐军校尉登梯入城,插上属于齐国的旗帜。
身着铁甲的齐军乌泱泱涌入陵阜城,赵军被驱退至南环一带驻守,等候援军,誓死不愿放弃陵阜城。
齐军以冈羊道为线,依地势扎营,迅速布防工事,设铁栏通道。
狂风里卷起风沙,几名守军落开铁栏,在烈日下跪侯恭迎卫封入营地。
他回营后,各将领前去御前,钟斯身为军师,落下陵阜地图,圈出其中几个重要地标。
“赵国陵阜地势奇特,我军此次声东击西才能攻入城中,赵军退至的南环地势险象环生。若眼线战报属实,援军以康春绕至青蒲,或将设计引我军入杨花谷,此地悬崖绝壁、狭道横生,不可强攻,唯巧妙阵法可取。”
卫封已卸铠甲,身着玄色龙袍,窄袖与衣襟处以金丝线与赤线蓝线绣以龙纹,爪牙盘踞,添了凌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