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乌栾不言不语,把弗禾整个捞起,转瞬就放进了已经袅袅生烟的灵泉当中。

入水的一刻,弗禾全身经脉都仿佛被温暖的泉水包裹浸润,细密柔韧的触角钻入骨骼中的每一丝暗伤,不断填补丹田内亏,舒服得他差点没憋住嘴里一声舒服的喟叹。

洗髓灵泉,果然名不虚传。

想也知道,这池子也是早就修好的。前有竹林后有山石,一草一木皆为护阵,显然是花了不少精巧的心思。

只见乌栾蹲在灵泉边缘,伸出两根修长的指节,探入水池试了试水温,涟漪圈圈蔓开,周边白色的烟气便更加浓郁,渐渐朦胧了视线。

“你的身体,需要修复。”

弗禾停顿一瞬,思维转了几转,终于静下了心,老老实实将身上的衣物一股脑除去,开始光着膀子在灵泉中徜徉。

这些心思,到底都是花在了自己身上。

吃自己的醋吗?

他闲得。

地方大,游得不可谓不畅快。而论游泳,弗禾且自认是把好手。

池边灵气产生的白雾浓得能结成水珠,来回晃荡的水面上忽而有人挪动,忽而又消匿不见。

突然,池面上浮起一只粉白发透的手,猛然撩起一串水珠,对准了岸边男人的身影甩了过去。

乌栾不躲不避,湿了大半截袖子。

弗禾刚做完坏事,身体也慢慢浮上来,光裸的后背处披着一头水草一样的发丝,只在水面上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巴巴地往上瞧着默然看过来的男人,“湿都湿了,不一起吗?”

之前不还舔了一口,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不禁暗想:老子真是个做妖精的人才。

乌栾闻言,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开始动作,慢条斯理地解下了他那身乌漆墨黑的袍子。

弗禾眼也不眨,搁在岸上的手肘撑着脑袋,笑吟吟地欣赏了一遍何为天地至色。

水声哗哗,烟雾弥漫,两人皆是一丝未挂,双方距离也不过一尺远近。

若说没有暧昧的气氛,绝对不可能。

弗禾又用胳膊撩了撩水,目光在自己不停摆弄的手指上转来转去,漫不经心道:“新婚之夜,就泡一夜池子啊。我这身子虽说不康健,但也没脆弱到多破烂的程度,真要修复,即使用洗髓灵泉也得消耗不少时间。”

灵泉性温,泡个百八十年连修为都能噌噌往上涨一截,这一时半刻的,作用只怕有限。

春宵一刻值千金,弗禾唯恐乌栾不懂这个道理。

但这种事,换成哪个男人会不懂。

即使是痴子傻子,恐怕也能无师自通。

手指互相触碰肌理的那瞬,周围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起来。

弗禾被一双有力的手掌牢牢握住腰侧和肩胛,水流从寸寸肌肤间潺潺而过,有这双手拦着,既避免了下滑呛水,还尤其方便对方的肆意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