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痒,还有点舒服。嘻嘻,年纪轻,果然血气旺,大冬天都这么热乎乎的。”他荡荡漾漾,“想在哥哥的手心里跳舞。”

系统:“……”炮灰之心,已经这么明晃晃了吗?

辜辛丞知道自己又逾越了。但少年竟然还傻乎乎地对他道谢,他当真知道自己是谁吗?

老大夫终于写出了方子,大声咳了一嗓子:“都是贵死天的好东西,难为能找得这样齐全。吃完了,眼睛能好,嗓子也会恢复,后事的准备就先撤了吧。”

让他说出一句好话,也是一种难为了。

付阑玉帮老大夫提药箱,跟着他出门,曲靖枝父女随后,终于留下二人独处。

门外风雪已近,有零星的雪片飞旋进来,不消片刻就融为点点水渍。

辜辛丞坐在床边,破天荒觉得无所适从。

但弗禾可不是个省油的。腿一蹬,掀开被,就要从床上下来。没摸到平时赖以行路的树杈,却是一下子落入背后一个结实的臂弯中。

辜辛丞尽量不碰着少年的皮肉,将厚厚的大氅拢在他身上,在领口打个结,问道:“去哪里?”

一开口,音色竟是哑得有些陌生。

弗禾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脸稍微有点红,飞快地比划:‘如厕。’

辜辛丞一顿:“要去外面?”

这片地方处于郊边,所有建筑都是一致的矮小,外面设的恭房四面透风,数九寒天里能把人冻出毛病。

“你等等。”辜辛丞自然不能让弗禾随便出门,片刻后,吩咐下去的人就搬进来一只恭桶,外加一只手拐。

男人把少年扶到对应的地方,才把手拐塞到他手里,转过身,以拳抵唇:“我先出去守着,千万小心,好了以后,就用拐杖敲两下地面。”

弗禾点头表示自己能行,辜辛丞虽然依旧很不放心,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出去关上了门。

大约一分钟后,屋里传来了拐杖掉地的声音。

辜辛丞目色一凝,快步流星地跑进来查看情况。

一看,就愣了。

少年黑长的发丝蜿蜒地垂落在胸前和后背,被一身做工精致的白毛大氅衬着,更显得素净好看。

此时因为惊讶,弗禾偏身转向门口,两手还略窘迫地提着裤子,淡红的唇微微张着,黑黑的眼珠子似是轻轻缩了一下,然后一个大幅度地转身,手忙脚乱地系裤带。

辜辛丞闭了眼睛,宛如一根竹竿一样立着动也不动。他又开始无尽地唾弃自己,为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把若隐若现的白皙细腰。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过往好不容易扔到记忆角落的绮丽梦境再次涌入脑海,像蚕丝蛛网般缠蒙住他的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