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低头轻声唤了一句,等了半晌不接有人答应,抬头看到见知雪一幅恍若未闻的样子,看着墙角的落满了白雪的几株梅花,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
阿喜走近些,将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又喊了一声。知雪这才如梦初醒般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阿喜,雪停了。”
“是啊,娘娘,雪停了,可到外边去散散心了。”
“奴婢见娘娘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兴致,还常常反胃呕吐,吃的也不多,奴婢要请郎中来看,娘娘又不许,可把奴婢急坏了,但今日见娘娘气色不错,怕是这些日子下雪,在屋里憋坏了吧。”
知雪闻言,笑而不语,只低头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目光柔软。
用完两杯热茶,阿喜找来了一件浅蓝色带白色毛领的斗篷来,披在知雪身上,转身又拿了一个暖手炉塞在她手里,这才安心地同知雪一起出了门。
冬日里,百花凋零,花园里本也没什么可看的。但这整个府邸中,平日里都是碧瓦朱檐,飞阁流丹,一派富丽堂皇之气。如今无论是斗拱飞檐还是亭台楼阁,都覆盖在这皑皑白雪之下,只露出些许清淡的颜色出来。知雪走在园中,时不时的总会恍惚,彷佛天地间只剩这一片雪白,要不是偶尔还有几株染了冰霜的红梅傲立枝头,只怕她就要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安安静静的走了许久,前边突然热闹起来,待两人走进一看,原来是太子妃带着秦良媛与昭承徽在湖边赏景。这本是府中最大的一处湖景,若碰上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供各位主子在这里游船看景。只是这接连几日的风雪,将这片湖水冻得结结实实的,太子妃正与其他两位娘娘一起商量着趁着这一场大雪,举办一场冰嬉来乐呵乐呵。
“太子妃安好。“
“嗯,段良娣也来了。“
“今日天气不错,臣妾出来散散心,可巧遇到太子妃和诸位姐姐。“
“妹妹来的可巧,刚刚太子妃还同咱们姐妹商量着再过明日要举行一场冰嬉热闹热闹,让咱们姐妹每个人出个节目来,如今妹妹来了,倒是不用再着人去通传了。
说这话的正是随心,她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但心里却对于知雪能得太子高看一眼而恨的咬牙切齿。
“呀,姐姐这可是高看我了,妹妹天资愚钝,不善歌舞,这冰嬉之事,妹妹可做不来。”
知雪浅浅笑着,不软不硬的将话赌了回去。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在一起玩一玩罢了,准备的节目也不分什么高低好坏的,只是叫太子和众姐妹乐一乐便罢了。
“姐姐,我自幼便胆小,又怕疼,这冰嬉我从未做过,害怕的紧,我就在一旁给各位姐姐呐喊助威便是了。”
“妹妹这小小年纪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比那身怀大肚的孕妇还要软弱几分,这可怎么行呢。
知雪闻言心中一惊,不知她是得了消息还是随口乱说的。
当下心思电转,不知是不是自己院子里出了内鬼,又或是自己哪里漏了形迹?这孩子的事情可万不能给其他人知晓,倘若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就更保不住了。
她这边脑子转的飞快,但脸上却荡出一丝红晕,半羞半怯道:“姐姐莫要取笑我,我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怎好拿我与那孕妇相比,我不过是天生怯懦罢了,姐姐快别说了。
“好,妹妹脸皮薄,我不说了便是,那这冰嬉之事,妹妹来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