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鲜奶茉莉液均匀地涂抹在之意的身上,让她浑身上下更显的雪白剔透。
淡雅的茉莉香气微微醉人。
换好觐见的服装之后,阿喜掌灯将之意送至汤泉处。
室外的亭子点着暗沉的灯火,薄纱幔帐随风轻挑,散着泼墨般长发的男人背对着之意来的方向,双臂展开静默地坐在水池中。
缓缓升起的烟雾阻碍了之意的目光,虽然是室外,但是侍从们也只能在远处候着,无叫不得上前。
阿喜随着汤泉嬷嬷走到妃妾更衣处,伺候着之意褪去身上的衣服。
汤泉嬷嬷在之意离开时缓缓抬眼,看着曼妙的背影,心下想着“这位顶级的美人进了东宫将会是怎样的恩宠。”
可是嬷嬷下一秒又摇了摇头,叹了句“苦命的女人”便转身离开。
帝王多薄情,这点子事哪怕孩童都知道。
沐间内气温湿热,随着水中花瓣浮动,流水声零落。
知雪站在原地不知所谓。
直到太子的声音响起:“愣着做什么,过来。”
太子没有回首,知雪一顿,动作轻缓踏入水池。
莹白的脚趾踏入漂浮的枚红色的玫瑰花瓣群之中,格外的显眼。
她慢慢走到席墨川的身边,缓缓拿起一旁的澡巾,带着温泉水缓缓划过他的胸口。
胸前极健硕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那一道道伤口,都是这位英勇的太子爷的祭奠。
熟读过话本的之意甚至知道哪处伤口是哪次战役中所伤。
也在暗自庆幸着,好在自己救了他,不然那个没上过战场,没有智谋只知道割地赔款,和亲嫁女的席墨延上了台,大郅国就真的完了。
只是那些旧伤之中,还有几道淡淡的心痕,是她之前情耐时留下的。
澡巾划过的动作小心翼翼,视线不敢多动,即使已经看过这句身体多次。
席墨川眼皮动了动,姿势仍然半躺着不动,眼睛却看了面前的女子,汤池的热气透着白色光芒,女子不着一缕,那圆润的弧度在玫瑰花瓣下隐藏着不一样的红,格外诱人。
这一路颠簸,她似乎瘦了不少,肩膀的形状美好又脆弱,晕着白色的光芒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炽热的眼神,段之意自然感受得到,但是她也明白,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自己是他的女人,他是自己目前人世间唯一的依靠。
段之意想到这里咬了咬舌尖,主动靠了过去,轻轻的靠在席墨川的怀里,娇羞地喊道“殿下。”
席墨川将些许花瓣从之意发梢上取下,“总不能没名没分的进京,想要个什么名分?奉仪、承徽,还是直接要个良娣。”
之意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段氏的罪臣之女,还入了娼籍,犹豫地刚想张口说,便被打断说“你还是钱塘县段宇副将的女儿,籍贯之事只怕你的身份无法保密,所幸和盘托出,我会与父皇说明段家冤屈,纳了你,更可以安抚钱塘兵,孤越是不得已,父皇才越高兴,只是进东宫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