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什么，就按着规矩来就行，女娃家兄妹六个，也是穷，没什么大的讲究。”

“哎，好。”

秦成业下工回来，去厨屋大缸里舀了一瓢水一饮而尽，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他阔步出了厨房，现在西间的窗户外喊道：“妈，晚饭现在做不？”

自从秦父病逝了，秦母的身体便垮了下来，连上工都不行，家里也就靠秦成业一个人，秦母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就连做饭的事也都是他包的。

秦母扬声道：“成业回来了，进屋来，妈有些话要给你说。”

秦成业进屋就见秦母坐在炕上手里忙着针线活。

秦母用牙齿咬断了线，甩了一下衬衣，举着道：“快试试衣服合不合身，等会儿再把你的胡

子剃了，明天去人家家里可不能胡子邋遢的。”

他接过衣服套了一下，不大不小刚刚好，“明天要去谁家？”

“刚刚你翠英大娘过来了，说那女娃对你挺满意的，要是没问题，明天你就再过去一趟，确定一下日子，就把这事定下来。”

秦成业皱眉，“妈，我还不急。”

只要一谈这事他就是这句话，秦母恼火了，“不急！你看看村里像你这么大的人家孩子都会跑了，你还不急，你打算什么时候急？是等我死了以后再急？”

“妈…”

“你说人家女娃对你不满意，现在人家满意了你还要说什么？你告诉妈，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张美玉！”

秦成业有些心累的坐在凳子上，“妈，好好的你又提她做什么？”

“你说我提她做什么？要妈告诉你多少回，她那种人哪过过穷日子，在这底下待了三年，这一有机会就就回了城里，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你非要等她做什么。”

都解释了多少遍，他和张美玉什么关系都没有。

张美玉是下乡的知青，她没下过地，没干过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连锄草都不会，他干活快，就是帮了她几次，她也给了他粮票、布票作为答谢，两人算是互利互赢，怎么到这些人嘴里就成了他们之间不干不净了。

被村里人看到他们走在一块儿，都认为他们是幽会，背后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三道四，还造谣张美玉怀了他的孩子！

他把造谣的人打掉了一颗门牙，他们口头上这才收敛一些。

当然冲动的后果就是，他写了检讨，还被全村人孤立了。

“妈，我没等她。”

“没等她你就去！”

秦成业被逼着又去了大李庄。

托了认识的把慕知狸叫出来，他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打算摊牌说清楚，就连那个小姑娘跛着脚一颠一颠的由远及近。

树叶缝隙间细碎的光影打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她巴掌大的小脸从阴影处显露出来，不是个让人一眼惊艳的人，但看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她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