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面,“在车上,你为什么把我敲晕?”
他还想知道,她当时有没有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
慕知狸捧着碗的手一抖,睫毛轻颤道:“你不是说你要下车?我问你什么原因你也不说我,我以为你要上厕所,怕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时寅却听的一清二楚,他耳根有些发烫的轻咳一声,不做声的默默吃着面。
吃完饭,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慕知狸又在房间里扫荡了一遍,看到一个抽屉里放着的一盒生日用的蜡烛和打火机,便全都收了起来打算备用。
她让时寅坐在沙发上别乱动,自己进了主卧,房间里的布局还算宽敞,一张大床横放在正中央,只是床上的被褥却是不用了,她连着把三间卧室都翻一遍才找到两条没拆封的鸭绒被。
慕知狸将床上的被子卷起来扔到一旁,把新的铺上去。
慕知狸在床上打着滚,“一条铺一条盖刚刚好。”
【你怕是忘了时寅还在外面吧?】
“…”她确实把他给忘了。
慕知狸抱着一条被子起身,走到客厅里把被子放在沙发上问道:“你是睡沙发还是床?”
被子够松软,一角搭在了他的腿上,时寅仰着头目光空洞看向她这边,“我在这睡就可以了。”
慕知狸对上他好似笼着一层薄雾的眸子,不禁叹了口气,还真是可惜了。
夜幕降临,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时寅已经习惯,白天和黑夜对他并没有半点差别,临睡之前还在迷迷糊糊想着,要是自己明天真的被感染了,那干脆就直接自杀算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因为慕知狸一根筋,这才半天的相处,他就能察觉到慕知狸这人单纯的有些过分了,在这个乱世,没有心眼怎么活下去?
万一要是因为对他没防备被感染后的他给抓伤了,那他真是能愧疚死。
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好感还真是奇妙。
时菁七岁时进了时家,刚开始还会甜甜叫他哥哥,他当时虽然对她妈怨恨,可到底知道时菁是无辜的。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发现,那个当着他的面会笑的比蜜糖还要甜的小姑娘,转身就是对他恶狠狠的咒骂,骂因为他,她才会当了七年的私生女,也是因为他,爸爸大半的关怀没有了。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过才十岁的时菁玩的游刃有余。
他开始对时菁越来越疏远,开始学着不纵容她,开始学着拒绝她,而她就变本加厉的把不满摆到了明处,靠着撒娇吵闹抢走着他身上所有关心的目光。
直到他为了她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赔上,才换来她一年真心实意的哥哥。
如果再给他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回到时菁要出事的那天,他会选择站在路边,绝对不会往前迈上一步。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