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城门就要下钥,二人赶紧拜别主持,跨上风归云在傍晚暖风中飞驰,原路返回。
走在城中华灯熠熠,叶淮允道:“在丁府上住的这两日,你有听人说起过丁寄水还有位侧夫人吗?”
褚廷筠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勾过他的手指与自己的扣住,答道:“我刻刻同你待在一起,你没听说过的事,我自然也没有。”
叶淮允感觉到自己的食指被他扣得更紧,也由着他去,只是想起今日主持提及那位侧夫人时的反应,不免太过奇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位侧夫人,应当是在求子庙中出事了。
“那位主持不是说了吗,在后院清修的,不是来求子的就是已经身怀有孕的。”褚廷筠道:“所以能在求子庙里出事,只有两种可能……”
他话说一半,但叶淮允已然懂了。
要么是有孕者小产,要么是无孕者丢命,只有这两种可能。
如果非要再加上一种,那也只能是孕妇小产后,又丧了命。
两人此时刚好走到丁府侧门,顺手便拉过一个打着灯笼匆匆走过的小厮想询问此事,那小厮听了却连连摇头,直说自己是这个月新来的杂役下人,并没有听说过什么侧夫人。
他们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可见这位侧夫人是丁府的忌讳,或者说……秘密。
一路回到屋中,叶淮允用热水净手后,拍了拍脸。
褚廷筠见他神色间略有疲惫,便问:“今晚还蹲那女鬼吗?”
叶淮允用布巾擦去脸上热水,瞬间消去了不少乏力,说道:“自然。”
褚廷筠走上前,伸出拇指轻轻擦过他眼底淡淡的一圈青黑,“要不还是交给影卫吧,夜夜都熬到四更天,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
眼睑下传来的触觉仿佛一道极细微的电流,酥痒清晰,惹得叶淮允不由眨了眨眼,而纤长眼睫随着他这一动作扑朔在褚廷筠的指甲盖,又激起更深的悸动温柔。
叶淮允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摇了摇头,“不过才四更天,纵使每日彻夜不眠也是我必须要习惯的。”
褚廷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得依着他从柜中拿出两套夜行服,一人一件,利落地换上。
依照近两日他们的观察,在丁府后院中有一处的视野最好,几乎能看见除了正厅外的整个府邸,这晌两人便落在后院假山旁的半山亭顶上。
身侧是观景假山,头顶是浩渺星空,脚下是一片平静池塘倒映出天际明灭繁星,竟予人一种无端的悠闲之感。
褚廷筠手肘支着亭顶瓷瓦,手指又支着额头,姿态慵懒,“淮允,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约会?”
叶淮允嗅着被夜风送来的桂花香,含笑颔首:“确实,有些像。”
“那约会时,该干些什么呢?”褚廷筠说着便挑眉朝他看过来,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叶淮允侧过头正对上他眸色深深,如水月光映着褚廷筠精致的面容,在夜色之中竟显出几分妖艳。他遂弯下腰附近,如蜻蜓点水般在褚廷筠淡色薄唇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