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叶淮允深深嗅了两下,眼瞳突然放大,不大确定地反问:“脂粉香?”

刚刚在段夜屋顶上闻了太久的馥郁香气,导致他将这种味道当成了一种习惯,从而完全没意识这个女子的身上有股很浓的脂粉气。

“嗯。”褚廷筠点点头给予他肯定回答,又道:“而且我刚刚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涂脂抹粉,所以这股子气味是从别人身上沾来的。”

而这个别人,大概率就是杀人凶手。

褚廷筠把女子的脑袋微微侧开,让叶淮允更清楚地看见那伤口,续道:“你再看她前脖颈的勒痕,并非垂直于皮肤,而是……向下的。”

叶淮允把女子的衣领拉下来一些,果然……

可什么样的人用细绳圈过脖子后,用力时会让勒痕倾出向下的走势。

“凶手的个子比死者要矮?!”叶淮允灵光乍现,身量极矮又身带脂粉香的人,一定是女人。

褚廷筠“嗯”了一声,所以不会是段夜。

他们今日晚上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如若不去监视段夜,兴许还能抓到凶手。

“去叫丁管家来吧。”叶淮允伸手替女子合上未瞑的眼,“毕竟我们也只是揭榜来给丁寄水治病的客人,一直放着一具尸体在房里,难免惹人怀疑。”

他们一行人被丁夫人奉为上宾,这晌深更半夜叫醒管家倒也没有引起不满。

褚廷筠边用温水洗着手,边开口问:“昨天死的那个婢女,查清楚了吗?”

管家让人把女尸抬出去,摇了摇头,“夫人今早出门去城外寺庙祈福了,要过两天才能回府审问。”

城外寺庙……叶淮允下意识反问:“求子庙?”

管家面露惊疑,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是求子庙不错,但道长对那事感兴趣?”

褚廷筠也随着管家的反问,转头朝他看去。

“……”叶淮允顿时无语,脸也有些泛红。他不过是昨天听药铺老大夫提起过,有些印象罢了。

屋内一时无言,叶淮允感受到褚廷筠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灼灼,似有一团火燃在眼底,赶紧送走了管家,换下已经被弄脏的夜行服,准备休息睡觉。

褚廷筠坐到床边,替他脱去长靴,好笑道:“他不过是随口一个玩笑,怎么也羞成这样?”

叶淮允:“……”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因段夜房中之事,将他的神经刺得异常敏感。

褚廷筠也褪了衣物躺进锦被中,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桑音轻笑:“还说自己没感觉?”

隔着薄薄里衫,叶淮允肩膀处皮肤被他摩挲出一阵酥痒,随着血液流动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由便侧了侧头想要躲开,“我只是觉得奇怪。”

“哦?”褚廷筠手臂紧了紧,又一把捞回想躲的人,问道:“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