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淮允二人才藏在树上没多久,就见不远处一道浅绿光影闪过,当即运起轻功跟上。

那身影穿梭得极快,饶是叶淮允也得将轻功发挥到极致,才能保持不被甩下的距离远远跟着。

一路从西院跟到东院,那鬼影最后飘进了丁夫人的偏院中。

叶淮允与褚廷筠快速翻过墙头,无声落地,可偌大的院子中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浅绿光影。

两人于如水月光下对视,在彼此的眼眸中都看到了一抹狐疑。仅凭这缥缈无踪影的轻功,就能看出那个装神弄鬼之人的武功,半点不必褚廷筠差。

可放眼整个中原江湖或朝堂,他还真想不出有几个人能与他打成平手,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但此情此景,两人一时也再顾不得想太多,因为阒寂深夜里,有间屋内忽而想起一阵奇怪的声音,时急时缓,断断续续。

“什么声音?”叶淮允凝神去听,好像正是从丁夫人那间主卧中传出来的。

褚廷筠也从女鬼的猜测中回神,耳边果然有一串极暧昧的声响。他薄唇勾起,“这是什么声音淮允不比我清楚吗?”

说着,还故意不轻不重地捏了把叶淮允的腰际,贴在耳后根低声嬉笑:“你昨晚叫的,可比这撩人多了。”

刚擦过药膏的腰身敏感异常,又在深夜被这般半是羞赧半是情意的私语调笑,叶淮允只觉耳垂在褚廷筠的气息喷洒下,热得能滴出血来,恍恍然良晌才找回自己尽量平稳的呼吸,想起方才要说的是什么。

他拿下褚廷筠放在自己腰侧的手,偏开头不想被这人看到自己绯红的脸,又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丁夫人的院子,而丁寄水怪病不起,合不该这种声音才对。”

听他这样说,褚廷筠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已然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为了验证猜想,两人飞身落在卧房的屋顶上。

房中床帐垂落,床头小桌上却燃着一只蜡烛。火光暗淡昏黄,恰好能将床上春色映在纯白纱帐。

叶淮允下意识闭了闭眼,可视觉受阻的同时,钻入耳际的声响便越发强烈,直叫他想尽快逃离此处。

叶淮允拿起瓦片正欲堵上这***,却突然被褚廷筠握住了手腕。他迟疑侧过头去,见褚廷筠一本正经地对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别听那个声音,听其他的。”

其他的?

叶淮允在他低沉的嗓音间挥去脑中乱象,果然,那暧昧喘息中还间或夹杂着说其他事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懊恼自己的定力委实太差了些。

“那几个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历?真是本事让丁寄水醒来?”这是男人气喘吁吁说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