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明金家父子压根没有佩戴水吟玉!

而如果水吟玉真的有百利而无一害,金邢和金书竹为什么自己不带?

所以真正有问题的,很可能是水吟玉本身!

叶淮允立马掏出一纸前几日影卫勘测来的地图,整个金府大都是精巧院落,唯有一处地方比较奇怪。

他手指点在金府的西北一角,据说那处因为地方太偏僻又风水不大好,是个无人居住的废院。但暗探回来的影卫却说好几天晚上都在那附近听到过模糊的人声,可每每刚想寻着声音过去,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委实有些诡异。

两人当即就决定,到了晚上亲自去探探。

而另一边,金邢打发走前来要水吟玉的姚遂和莫名刨问水吟玉缘由的叶淮允,坐在桌边喝着凉茶歇息。

金邢慢声道:“做水吟玉需要的那东西前几天已经补到了,吩咐下去,开工吧。”

“父亲!万万不可啊!”金书竹赶紧拦住要下去传令的管家,又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都退下。

见他这阵仗,金邢不免狐疑:“到底出什么事了?”

金书竹确定了四下无人,才道:“父亲还记不记得,儿子去年到皇城去做过一次生意。”

“怎么?”金邢问:“那单生意出问题了?”

“并非生意的问题,而是儿子在皇城那次曾有幸得见今上与储君襄王在城楼为农事祈雨祈福。”金书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挨近到金邢身边,“方才那位叶公子的相貌,与儿子当日见到的襄王殿下……一模一样。”

“什么?!”金邢敲着茶盖的手猛然一顿,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住在咱们府上的那个叶公子是储君叶淮允?能肯定吗?”

“错不了。”金书竹道:“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他们一行人就是皇城来的。”

“而且多半是为了查大哥的事。”金书竹续道:“陛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我们金家,就是因为始终没查到大哥敛的那笔财去了哪里,没有真凭实据,但一时查不到不代表朝廷就会息事宁人不再查。”

“这……”金邢听得十指和心脏一起揪起,“可水吟玉的活儿该怎么办?已经有好几个门派在催了?”

金书竹叹了一口气,“儿子觉得还是先放一放,等他们走了再说。”

金邢担心道:“可……不查清楚他们会走吗?”

金书竹极缓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上头那位主,真可是要害死他们金家啊!

开着窗,知了叫得喑哑,空气中弥散着的花香夹杂着傍晚未散去余温的味道,暖洋洋的,呈现出一派慵懒。

而比夏末更慵懒的是倚靠在软榻上的人。

叶淮允手上捧着一本书,蜡黄书页被夕阳光照得金明。褚廷筠则躺在一旁,把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桃花美目半睁半闭,伸出一只手偶尔把书页翻上一翻。

一个不像万人之上天家储君,也绝看不出另一个武功超凡,倒更似一对过着山间闲散日子的知心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