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廷筠道:“闽南与蜀中相距千里,所以我才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淮允问:“那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算了,武林中人满江湖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褚廷筠道:“何况我也懒得和旁人打交道。”
他说着便有倚回了椅背上,把头偏了偏枕在身边人的肩头。
叶淮允衣领上方裸露出的脖颈,被他的呼吸拂过,一丝一缕带着体温的酥麻,惹得人不由转颈躲了躲。可他方侧开头,就见雅间的帘子被江麟旭从外掀起。
“你怎么来了?”褚廷筠收了方才的姿势,坐直身子。
江麟旭假装没看到方才那一幕,赶紧撇清关系,“是万伯伯让我来的。”
万伯伯?褚廷筠想了半秒钟,而后得出结论,没听说过。
“义兄不记得吗?”江麟旭道:“就是每年春节都亲自来鸾霄宫送节礼的那个万伯伯。”
褚廷筠凉凉反问:“我为什么要记得一个节礼搬运工?”
“……”江麟旭瞬间被噎了回去,清咳了一声转而道:“本来万伯伯说一年多没见,想在晚上设宴请我们吃顿饭,既然你不记得就算了。”
叶淮允突然就有些想笑,用吃饭的法子对付褚廷筠堪称一绝。可他眼尾余光却见褚廷筠难得对吃饭这件事兴趣缺缺,悠哉哉抿了口小酒。
江麟旭见他半天对这话没有反应,也同样惊奇不已,但只得讪讪继续道:“算了。但还有一件事,有关万伯伯来陆霞城的理由,你应该感兴趣。”
“不,我没兴趣。”褚廷筠想也不想就道。
江麟旭默默朝他做了个鬼脸,“你没兴趣我也要说,万伯伯来陆霞城是为了水吟玉。”
这句话方出,褚廷筠一改方才的高高挂起,捻杯浅酌的样子虽仍旧慵懒,但叶淮允能看出他是认真在听了。
“万伯伯说还没入夏的时候他向金家买了一批水吟玉,但迟迟没有收到货。”江麟旭接着道:“前前后后他少说写了十几封信催促,金邢每次都说快了快了,但至今也没见着水吟玉的影子,所以才亲自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吟玉?”褚廷筠眯着眼细细琢磨着什么。
他手指忽就探入叶淮允衣襟,掏出那块他贴肤而带的兔子玉石握在手中,褚廷筠却异于常人地察觉不出水吟玉冰凉。
“麟旭。”褚廷筠骤然抬眼,“有件事要你去做。”
江麟旭问:“什么?”
褚廷筠让他把身子转朝向门,角度正好能看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