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麟旭也把手往腰上一叉,俨然一副邻里街坊吵架的大好妇女形象,“你明明说赌法任由我们决定!”

自家义兄和襄王殿下对赌钱之道一窍不通江麟旭是清楚的,而这个向老板一看就是个高手。

他跟底下那些小喽啰出出老千也就罢了,可一旦遇上横纵赌坊的精明人,与其承担手法败露的风险得不偿失,不如让他义兄发挥所长去投壶!

江麟旭据理力争:“任由!任由两个字不明白吗?”

“这不合规矩。”向老板被他们逼得有些骑虎难下。

“可规矩是人定的。”叶淮允温和笑了笑,眼底却不见柔和的温度,“向老板手下的人怎可出尔反尔?”

生意人旁的不说,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岂能容人有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向老板咬碎一口银牙,他这下是再不愿意也得答应了。

而他方一点头,就是“咚”的一声铜锣响。

小厮站在栏杆处,一手拿锣,一手敲槌,嘴上还喊嚷着:“天官开坊!十两一位!”

褚廷筠凑到叶淮允耳边,揶揄道:“这钱挣得可真够黑的。”

“如果它挣得清白,又怎会引来我们在这。”叶淮允不置可否。

“也是。”褚廷筠斜靠在赌桌上。

瞬间,底下两层的赌客脚底似抹油生火般,蜂拥往上涌,银两砸上铜锣的锵锵声盖过了人声嘈杂。大抵真如小厮所说,能赢到天官开盘的人少之又少,三人站在正中央,这赌桌顿时更像是一出戏台。

赌坊中赌的投壶,与富贵子弟在演武场玩的不同,自是不会让褚廷筠和向老板亲自上场比拼,而是随机选人抛投,两方进行押注。

“三位爷可有合适的人选?”向老板先行询问,做足礼数。

叶淮允道:“并无。”

“那便由在下选了。”向老板往围观人群中随手一指。

被蓦然抽中的几人受宠若惊,小厮上前对其道:“请各位爷跟我去更换窄袖骑服。”

叶淮允三人则被请进了雅间,褚廷筠当即就问:“你猜他们去做什么了?”

“这还用猜?”江麟旭抢话:“肯定是花钱收买,做手脚去了。”

褚廷筠啧啧夸道:“难得有脑子一回。”

什么叫难得有脑子?!江麟旭顿怒,明明一直都有!

叶淮允在一旁喝着茶,被这俩性格大相径庭的义兄弟逗得掩嘴偷笑。

六个换好骑服的人不消片刻便回到了场中,围桌而立。有帮佣将一个三口青铜壶放在赌桌正中央,一人面前分配三支箭。敲着铜锣的小厮口中也换了语词,这次喊得是押注规则:

赌客,也就是褚廷筠三人需得押注每一位投壶者分别投入几箭,是第几箭中壶,又入了三口中的哪一口。场中一共六人,一人三问,共需要下十八次注。猜对十二次,则赌客赢,反之,则庄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