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报案!”影卫挺直腰板,心说这回万人之上的自家主子,以及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的褚将军都来了,可得底气足些。
衙役有些不耐烦,“刚才不是报过了吗?”
影卫拔声回道:“这次是我家公子要报案!”
由于方才的击鼓声太过惊天动地,吸引来不少周遭百姓,而大辰律中又有击鼓报案不得推诿拒受的规定,衙役只得不甘不愿地把这群二度报案的人带进了公堂。
“你们公子是谁?”县令王向山坐在堂上张口就问,明显是听到了他们与衙役的对话。
几名影卫齐刷刷地往边上站成一排,为正中让出一条路,乍一看比两侧敲着水火棍衙役的威势还高。
王向山莫名就觉得有点胸闷,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汹汹站在公堂上的人。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这点胸闷只是一个开头。
“是我!”叶淮允和褚廷筠并肩走上前。
王向山又问:“你是谁?”
“是他们的公子。”褚廷筠顺理成章接话。
王向山:“……”
叶淮允险些也被他逗笑,再看身侧人一脸正经的无辜,好容易才憋住笑意,清咳两声道:“我二人是途径桐彭城的商人,意外在城外林中发现一具被人恶意掩盖的女尸,还望王大人能秉公查案。”
当了这么些年官,王向山虽然毫无作为,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此时见眼前两人气宇轩昂又锦罗玉衣,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这桩案子本官方才已经同这几位说清楚了,潘绣绣就是钟桂所杀,不用再特地立案查证。”
“王大人能有几成确定?”褚廷筠双臂环胸反问他。
“十成。”王向山回得极快。
“那好,我且问你。”褚廷筠这样在一隅公堂上,踱起步说道:“男女私奔,至少能说明二人感情笃厚,既如此男子为何还要杀害女子?”
王向山面不改色,“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
“可能?”褚廷筠毫不掩饰眼底嫌弃地瞥他一眼,“那就不是十成。”
“这……”王向山猛然被噎了一下。
但褚廷筠显然不准备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又趁机追问:“王大人方才说这二人私奔了已有十日,除却死者死后的四日,还余下六日,按理他们早该远离了桐彭城,为何尸体会出现在城外十里?”
“这……”王向山再度答不上来。
看他面色窘迫不已,褚廷筠终于大发善心地没再为难他,只是一脚踩在台阶上,一手撑在桌案上,气势凌凌地把堂堂县令逼得不断往后仰身子,“王大人现在还不肯立案?”
王向山呵呵干笑,却是连句话都说不出了,只得执起笔墨,誊抄下一份立案文书,交到褚廷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