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傻傻直答,“这,这才入秋,南方天也没那么冷吧?”
卫四洲已经走到两人跟前一臂处,“想得倒挺周全。真是辛、苦、二位了!”
他突然抬脚就踢,哎哟两声惨叫,从帐门飞了出去,还伴着哐啷啷的响声,外面的火光陡然增大,貌似是把门口的营火撞倒了,那惨叫声嘶心裂肺,听得糁人。
屋里的美人儿被吓得连榻也不敢再上了,忙缩到一角,啰嗦着不敢动了。
很快,阿宝和顾老二跑了来,询问出了什么事儿。
卫四洲冷着脸,对阿宝说,“调查一下那两个卫兵的底细,跟这女人的后家有什么关系。定是收了银钱被买通了,否则怎敢如此大胆往主帅帐中放些不明不白的人!”
阿宝心下一跳,瞬间明白了卫四洲的意思。
这在大魏的其他军队里,譬如以前的西州军,和郭长怀的帐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有人送礼送人,不要白不要,照单全收。一个部队很快就被塞进来乱七八糟的权贵子弟,拉帮结派,各自做大,平日什么事儿都不做,走鸡斗狗,欺负乡野百姓,“兵匪一家”就是这么来的。再说这军中的纪律、战力,可想而知,想打赢一场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更别提跟那些天生在草原上讨生活的游牧民族打了,没个两刀三箭的就要吓得逃跑。
卫四洲进部队之后,是天天耳濡目染,最清楚这部队是怎么被郭长怀带废的。而今,竟然有人以为他是郭长怀那种人,要顾技重施把他也给腐败了。
简直找死!
刚才他没一掌劈死那两自以为是的家伙,算是……顾及那丫头在场罢。
顾老二先道,“四哥,我这就和小三去查。”
卫四洲叫住人,“不用,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顾老二直觉今晚闹大了。
卫四洲几乎是咬牙切龄,“你带人,挨个儿巡查百夫长的营帐,把所有有女人的都给人带到教场去。一个都不要拉下!还有,负责粮草、辎重等重要后勤部门的那些小伍长,也一并检察到底,但凡是跟来历不明的女人厮混的,通通抓起来。我要训令!”
“是。”
顾老二立马离开了,阿宝才悄悄靠上前。
“四哥,你……是担心有人已经摸上咱们部队,想要从军官开始腐化?”
卫四洲微微缓和了几分脸色,“你能看明白最好。这书上写得很清楚,军队的纪律建设和思想建设必须放在第一位。那些伎子来历不明,舞姬全是外面的人送过来的,什么底细也不知道,万一藏个什么细作,睡一觉就把我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军官给腐化了,回头怎么带兵打仗?”
阿宝听到此,也是一凛,“对,四哥你说的没错。书上都说了,国家和组织都是从内部败坏的。以前咱们的吊脚楼,有您坐阵时,一切都相安无事,但换了成哥那个没脑子的野心份子,还没一年就被他败光了。”
卫四洲微微一叹,“那些都是跟我们从血与火里拼杀出来的兄弟,我可不希望他们平白无故地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件事,今晚杀鸡儆猴,只是第一出。回头,必会有人带头作乱,闹事儿。小三这个目标太大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