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及此,王提督便要呼喝左右,将小舰长拿下。

然而,这是在韩家,哪有什么人能听王提督使唤,叫了半晌都没人应承,刹时尴尬得王提督一张老脸都皱成了干瘪的菊花儿。

小舰长见状,还想再劝两句,王提督骂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要亲自上前拿人。小舰长听出王提督的意思,索性心头一横拿出了早前思量好的最后一计。

“大人,你若是不应,恐日后小娘子名声遭损,怕是连普通小吏人家的亲事也难说上。谁……谁会娶一个莫名失踪几天几夜,清白尽失的小娘子啊!就算是成了韩家的小娘子,怕也在贵人们的眼里,也只是破鞋一只了。”

“住口!休要侮辱我儿,你这厮不过趁火打动,站住——”

两人边吼边骂,竟在院子里追打起来。

小舰长却不是王提督的对手,十几招下来就成了乌青眼儿,便要往外逃,谁想刚出二门就撞上一人,没看清楚是谁,后领脖子被人狠狠拎起,提着直撞上旁边的红柱头儿,登时眼冒黑花儿,差点儿昏死过去,倒地不起。

来人正是韩翊,他立即呼喝左右将小舰长捆了起来,得王提督一声提醒,还给丫嘴也塞上了,省得他到处乱嚷嚷。

韩翊一副正义凛然形象出场,还帮王提督抓住了宵小,王提督之前等了大半日的气儿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

韩翊叫着“舅父”将人扶坐回正堂后,便说是去西州大营传达军部敕令,言语间颇有几分得意,似乎是对卫四洲不满的样子。

王提督不疑有诈,放下半截心,问韩翊关于王姬雪的事儿。

韩翊只道,“怎么雪娘来东原城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在西州大营那边寻了卫四洲两日,也扑了个空。那西州莽汉当真无耻,后来我发现他竟然一直待在城中,帮亲信下属张罗亲事,玩得不亦乐乎。可气死我了!”

他唠唠叨叨地抱怨了一堆,听在王提督耳中,竟帮卫四洲解除了其亲自动手掳人的嫌疑。

王提督当然没那么好混的,又问了些情况,便眉头深锁。

韩翊见状,又道,“表舅说雪娘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这绑匪可有来信告之提出赎金的要求?若是只扔了一包物品,或……非单纯的绑架勒索,还有可能是……”

他故意一顿,立马把王提督的心神引了起来,追问。

他才道,“表舅在德州城任职这些日子,有否与人结怨极深,一直未解,对方怀恨在心才突然出此毒手?”

这矛盾瞬间就被引到了王提督的仇家头上。

王提督又思虑半晌,提到上任以来的确缴了不少水匪,那都是一笔笔血债,多数匪类早已经伏诛,至于漏网的鱼儿还有几多便不可知,一时间这线索竟然就此焦着,不得而清了。

韩翊心下正着急呢,便道,“如此拖等也不是办法,且等侄儿带人出去打探看看。舅父也莫太着急,目前没有消息也算是一种好消息,相信雪娘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