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低低切切的叙述里,他的心又悄悄地飘浮起来,像荡漾在一片暖流中,任随那只温暖的小手摆弄,牢牢握住他的情绪,每一句话似乎只叙说着一件事。
她很在意他。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她心里的重量,正悄悄超过她的母亲。
不,他不能那么贪心。
“倾倾。”他出声,手突然抬起一扬,他们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响。
她顺着他的动作转头一看,就见着肉饼的油纸包和口袋被揉成一团,正中墙角的垃圾桶。
“怎么样,我投得很准吧!什么时候,咱们再去球场上打一轮,我会不会成为那什么篮球明星,一下子赚足几千万人民币,给你买个大房子。”
韩倾倾被打断,愣了一愣,脑子半晌才转过弯儿来,看到男人一张嘴油花花的,牙齿上还留着两片绿油油的菜花子,顿时娇气包模式回来了。
“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人家说话呀?真是的,讨厌!”
“哎,我就扔个垃圾,我也有在听你讲啊!”
“你,你这是认真听人讲的态度嘛?”
“可是那肉饼子那么香,牛奶那么好喝,也都是你让我吃的啊?”
“卫四洲——”
男人的笑容变得痞痞的,双手抱着后脑勺儿,微低着头,看着女孩握着小拳头,凶巴巴地朝他瞪着大眼睛。她有些气极了,伸手去攥他肩头的长发,他立马变了脸色,嗷嗷叫着讨饶,还叫起了“姑奶奶”。她红了脸,小声哼哼着,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又絮絮地唠叨起来。
他的笑容深深地陷入漆黑的眼底,大手轻轻攥着她一只小手,轻轻摩挲。仿佛有一条红线紧紧缠绕着两人的小拇指,缠上心间,难分难舍。
“好了,别发脾气了。贺阿姨说,你的癸水虽然晚了些,但也快了。叫你不要担心,顺其自然。偶时觉得不舒服,有情绪,就找方琳说说,她有经验。”
“啊?贺阿姨居然……居然跟你说这个。这个……这个是我们女生才上的……生理卫生课呢!”
说到最后,姑娘已经脸红得抬不起头了,把男人的衣角搓得变了形。
他盯着那片白白的发顶心,心早已化成一片春水。
“倾倾,你还小。那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自责。我不会再让你碰到那种事情,你……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学习,好好考上女举人。加油!”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转一转,两个大拇指盖上章,像是立定了一个两人的誓言。
韩倾倾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忧不安,都被这个拇指戳给戳没了,小脸上漾出灿烂的笑。
“嗯,我会像洲洲哥打败所有敌人一样,把所有的题目都解决掉,一个不留,考上咱们高一班。”
“嗯,我们家倾倾是最棒的。”
他轻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像大哥哥一般的鼓励。
她想着,她肯定不能丢他的脸,因为她可是将门世家的女儿呢!
“啊,洲洲哥,我忘了,之前小璃跟我说,顾大哥的妻子婉娘姐姐的烧伤,需要去疤的药膏,我已经问了医生伯伯,有一种药膏只有处方才有。你等等呀,我现在就去开下来。”
“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