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太简单了,无非就是打压自己的竞争对手。想将他们这些物廉价美、挤占其市场的穷小子,彻底赶出雍西城,保证他胡家一“奶”独大,笼断市场。那位庄户管事与胡大胡子是多年的生意伙伴,帮个小忙,装装款爷,传出个订单消息,最后借着他们未能按时到货为由,撕毁订单契约,害得他们几乎血本无归,差点赔个倾家荡产。

单子是真的,这庄户管事背后的大家族的确是皇商,长年承办宫中采买事物。要真说他们骗,人家可以抵赖说他们自己做生意“不讲诚信”,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

很好,怨有头,债有主,这人没打错!

当晚,一群小子把喝醉了的胡大胡子弄出红灯坊,剔掉了大胡子,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已经宵禁的城防大街上,被巡逻的城守卫兵们抓个正着,且还在胡大胡子身上写了一句时下流行的“反贼”诗词。

好嘛,犯宵禁就不提了,二十大板跑不掉;还在身上写这种诗词,不是找死嘛!

胡大胡子家里是有人有关系,更有背景有靠山,也没能耐到小小一个城守卫兵都熟悉的地步,人家禀公办差,他也没着。更有意思的是,胡大胡子平常做威做福惯了,耍起酒风脾气忒大,对城守卫兵们毫无敬意,指着人家鼻子骂娘,让一群本来有些忌惮他叫嚷“大人物”的卫兵们,火气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顿胖揍。揍得人眼歪嘴斜,大牙都掉了三颗,足有三天没清醒过来,清醒了嘴巴漏风,叫人也没人听清楚他在说啥。

说起来,西北这片儿的兵士,脾气可比南方士兵大太多了,且与北方蛮夷有世仇。胡大胡子喝了酒之后,吐了了蛮夷乡音,更招恨,左右这人都抓了,只要打不死人,先图个痛快也是爽的。

这顿教训,胡大胡子是吃足了。

收拾了这个始作怂恿者,就轮到那帮路匪了。

阿宝到黑市的酒肆楚香楼打听到的消息,就与这帮路匪有关。

这日,应龙村又出来一批货,整整五辆栽货马车慢悠悠地走着,中间还雇了两匹双蜂骆驼,身上驮了不少货什。

那时候,卫四洲带着人悄悄藏在车架下的夹层中,观察着路上的变化。

噗……噗噗噗……砰砰……

一阵低响后,阿宝忍着咳嗽了一声儿,看向卫四洲,却不敢说啥。但旁边还藏着着的其他人就忍不住嘀咕了。

“好,好臭啊~~~~”

“我的天,谁特么打屁这么臭!要不要人活啊!”

“我去,这是吃了十斤羊屎打出来的屁吧!”

“闭嘴!”卫四洲狠狠低喝一声,还踹了一脚那个声音最大的方向,差点把人踹下车架子去。

好在车马行驶声音大,盖过了他们一群人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