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侯站在主船外,看到敌人的帆船仿佛一道道飞驰的巨大箭矢,所向披糜,所过之处均是一片残船断桅,他们根本无力阻挡。那专门安装在帆船前的“舷铁冲”偶时露出水面时,飞速翻转的刺轮打出巨大的水花,仿佛一头愤怒的水兽呼啸而来,对准他们的船底嘶咬咀嚼出一个个大破洞。
为了行动迅速,帆船也配合舷铁冲进行了改造,船身狭长,只需要不足十个水手即可驾驶达到最大杀伤力,这也是熟悉水师的柳师爷做的功夫。
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
这所谓的最后一战,直把卢家军打得落花流水,最后逃出者不足十一。卢侯还被卫四洲身边的神箭手小栓子射中了一箭,最后是好不容易杀出一条出路,登上江岸,才顺利逃脱出了西州军追捕。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薛璨故意放给卢军的一个出口,一来防止其誓死而战,会增大己方伤亡,放主帅离开,更有利于瓦解败军力量;一方是让卢侯回京,借以暴光其“叛逆”本质,竟然在自己人对外平乱的空档去攻打别人的老家,背后捅刀子的行为不要太无耻。
至此,西州之危,暂解。
庆功宴后,卫四洲终于有时间理理文案,便看到了顾小三送回来的一堆关于京城的消息,刹时气得奔出院门,抓着正好进来议事的薛璨就吼。
“老子要起义!”
薛璨一怔,道,“哦,你看了小三的消息,知道那刺客是渣帝安排的了?”
“什么?”
卫四洲被这消息惊得又是一愣,立即抽头回去看资料,看到的是耿叔寄来的,还有一个黑色箭头。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箭头,正是从韩倾倾的背心里取出的那枚,两两对比,一模一样。
顿时心血翻腾,怒火狂烧,曾经的恐惧和所有后怕一齐涌上心头,复仇之火汹汹燃烧。
“祭旗,举事,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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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这些年南征北讨,平乱诛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丫天天坐在皇座上,啥好事儿不干,专在各地放风点火折腾老百姓,老子也帮你平了。这回头不干好事儿,不是从背后捅他的脊梁骨,骂他是暴君,就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派刺客暗杀他和他老婆。
行吧,你为了你老婆孩子要杀我和我老婆,老子还能等着你再来杀一盘。
薛璨问,“东丽国那边,老二也胜了。不以报功述职的方式去京城见承元帝了?”
这口气,尤带几分嘲讽。
卫四洲一脸狠色,“那老色痞子,抹黑我就算了,居然还抹黑我老婆。老子替他平了天下所有的乱,他却在背后使这种暗刀子,戳我心肝儿,那我就直接反给他看。看他的大好江山,怎样落进我手里。我要让他看着,我以卫四洲的反贼名义,也一样可与他争这天下!当年他用卑鄙的手段,夺了我阿爹的天下,而今我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不要啦!”
可惜这慷慨激昂的宣言,碰到了美泡泡的软妹子,转眼变成了过去式。
韩倾倾攥住男人的手,挥起了小手,道,“洲洲哥,你本就是真命天子,可不是他们说的逆贼暴君。我们要正大光明地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为所有冤屈的人平反,为天下苍生谋出路。我们是正义之师,便要行正义之事。”
卫四洲问,“所以,你记起正确密码,可以打开那箱子,拿出东煌令了?”
韩倾倾的小脸瞬间黑了一截儿,别扭道,“那……那个,还有没啦!不过,我照过全息照片,让彬彬哥帮我用3D打印机打了一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