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屁啊?!
别怪她敏感,实在是……某人年少时的那一遭肛肠病,在他们几只心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象。每次碰到这种情况,她莫名地就很敏感。
原来,王夫人之前吃了东西,这会儿整个肠胃翻江倒海了,疼得她身子都弯下去半截,要不是场合不对,台上正进行到皇帝陛下的祈福流程,她早就地躺倒不醒人事了。
“娘,刚才东西是你自己吃的,你现在在这样儿……真是,丢人!”
王姬雪这刻薄寡情的话,听得王夫人心头一阵遽痛,已无力反驳,只能全力压着腹疼,忍到全身冷汗涔涔,脸色寸寸雪白,开始阵阵头昏,眼前的雪花变成了黑花,意识开始崩散。
台上长长的诰词,知乎者也,上古训言,诲涩难懂,听得人内心发苦,难耐又无力,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夹着漫天雪沫子,打在脸上有如刀割针刺,寸寸蚀骨。
王姬雪此时,只看着最前方的那道靓丽身影,一身华贵至极的衣饰,连宫中都见不到的高品级紫珍珠项琏,整个大魏仅见。韩六娘是郡主之尊,品级比她高了不只一两等,即算大朝会以庄重为主的朝服,韩倾倾这身衣饰,也是全场最大焦点了。
若是她能穿那么漂亮一身,站在最前排,那么高台上的那位就能一眼瞧见她,那是何等的尊荣……她暗暗咬唇,心底那点儿优越感,根本添不满此时此刻生出的如鸿沟般的等级差异。
该死的,凭什么啊?!若是当初王语妍认了她做干女儿,而今站在那前排位置的就是自己了。
“啊……王夫……”
一声低呼,在刚扬起时又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王夫人当场昏厥,脸色已经青紫一片,倒下去时身体都僵硬了,呼吸几乎消失。
王姬雪一见,心头只升起一股厌恶,怎么连这会儿都撑不住,真是没用。她只想让太监赶紧把人抬下去,前方的男人堆里其实也有些老官员被太监悄悄扶了下去,也不奇怪。
但韩倾倾看到王夫人倒下,忙跟正康伯夫人说了一声,双双去探看情况。
王姬雪一见,借机发气,“这儿没你的事儿,韩六娘。”
韩倾倾心下震惊,“王姬雪,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王姬雪只道,“大朝会祈福关乎我大魏新一年的运势,你这般大惊小怪胡乱闹腾,坏了礼制,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要杀头的。”
韩倾倾真想尖叫:你丫的疯了吧?!救你亲娘,你居然说这种话,存心想大义灭亲你直说吧!
“精神病啊!”
她是正常人,不用跟这种病患叨叨。
韩倾倾绕开王姬雪,去帮正康伯夫人压穴位,一边查看王夫人的情况。
王姬雪心头过不去,偏要跟韩倾倾闹腾,不让她碰王夫人。
正康伯夫人一见,压低了声喝斥,“王姬雪,你娘要是死在大朝会上,就不怕皇帝治你们家一个破坏朝会的大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