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下一众女眷有想讨好齐国公讨伐的人,趁机附合几句漂亮话,但仍有不少诚心礼佛的人谈起当日观音节听讲的事,岔开了话题,让齐国公夫人和莹玉郡主这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波澜不兴。

韩倾倾是无产阶级无神论者的拥护者,对于佛道思想也相当佩服,第一次听夫人们论道讲佛也觉得有些意识,听得仔细。

王姬雪见状,心下冷嘲,一个乡野间长大的女子,岂懂佛道高深。无奈她身份不显,没能同堂而席,否则以她在庵堂里两年抄经的经验,说禅解道的功夫绝不落人后。可惜……可恨……

正在这时,齐国公夫人掩唇笑道,“我看六娘听得这般仔细,可是于佛道有所涉猎?”

韩倾倾道,“嗯,基本思想,我的夫子都有教过我。”

她啪啦啪啦地把佛教和道教的起源,发展,学派主旨等背了个书。最后给出一个点评,“佛道两教的思想发展,是我大魏百姓博古通今的文化瑰宝,知识精髓,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参悟。自我回家后,每每碰到阿爹说教,娘亲说礼,我内心纠结时,我总这样告戒自己,莫嗔莫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闻言,众人一愣。

王语妍捂唇笑起来,“六娘,休要胡绉,惹人笑话。”

太后似乎回过味儿来,笑指席下小女子,“你个小泼猴儿,这般心思,合该挨板子咯!”

韩倾倾讪讪地红了脸,更瞧着人比花娇,惹得堂下众夫人也跟着笑声如珠。

齐国公夫人见没难到人,还给人作了嫁,心下不爽,又递给莹玉一个眼神儿。

莹玉郡主也是郁闷,今日参加秋菊宴就是来想法子打压韩六娘,省得皇家把太子妃的主意打到韩家头上,对他们来说就毫无竞争机会了。

莹玉道,“六妹妹果真天真活泼,字字诛讥啊!今日你受封,还得了太后那么多赏赐,太后如何厚爱于六妹妹,六妹妹是否也给太后准备了回礼,以示孝敬?六妹妹先说有夫子教导方知佛道至理,应该不会不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吧?”

这话里话外的挑衅意味,不可谓不明显了。

韩倾倾回头看了眼莹玉郡主,早前赛马场上时只过了一眼,莹玉没参加比赛,印象不深。这会儿看着这张笑意盈盈,眼神充满敌意的白面墙脸,她悟了。

“这位姐姐,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六娘失礼了。”

莹玉冷笑一声,一脸的看好戏表情。

韩倾倾索性站起身,道,“往日六娘惹了阿爹阿娘不高兴,就一个法子认个错,讨好爹娘。若是太后奶奶不嫌弃,今儿也让六娘孝敬孝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