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此遭行动,面具人其实也挺蛋疼的。哦,他脸上被那黑脸小娘子划出一道伤,一直糁着血,像是在随时提醒他今日的一场耻辱。他日若让他再遇到这小妞儿,必然要活捉,狠狠折磨,让其臣服于他。
这两方人马分道扬镳后,大胡子走上前往南州的山路,面具人则沿着东南向行进,路线沿着岭南开凿的那条人工运河一路,像是要进入岭南境内。
双方均未察觉,从北方直插而入一队人马进入了东州境,很快又出现在了南州,追向了大胡子的方向。
连夜兼程之下,这行人马在前往南州的长江江北小镇寻到了大胡子。
大胡子预计歇息一晚,再前往江北最大最繁华的城,金陵城与南阳王的使臣接头,确定一下初步议程之后,便一同前往南州谈要事。谁料,使臣还没接上头儿,就先被人截了胡儿。
大胡子被两个壮汉押倒在地,整张脸都帖在粗糙的沙石地里,吃了一嘴一口的泥,吓得嗷嗷大叫,直求饶。没有半点儿骨气,完全一副商人贪生怕死,愿千金买命的样子,当即就从袖子里掉出一大袋的金子来。
“爷,爷,饶命啊……”
左右大汉得到示意,微微松了些许力道,让大胡子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黑衣男子。
四目相接,大胡子目光一怔。
原来,对方也是个大胡子。
这大胡子对大胡子,仿似见到了一家人似的,抖着胡子就直说“误会,定是误会”。
这边的这个大胡子,冷哼一声,出口的声音明显更显年轻,更有力量。
“误会?胡大胡子,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原来,大胡子正是突厥的大商人,胡大胡子。曾经与卫四洲等人因做奶皮子生意产生过竞争,联合商行会员排挤卫四洲,又伙同卢永昌害卫四洲等人损失惨重。这种种仇怨集深,在得知卫四洲居然从东原城镀金归来,从一介小流民混成了大校尉后,胡大胡子就更不淡定了。
胡大胡子这些年只听说了卫四洲的威名赫赫,还从来没有直接与其接触过。后来西州军大破突厥军,还将十多万的突厥兵折损七成,唯剩三万人不到,逃回了怒江北。
做为突厥人在中原活动的探子商人,胡大胡子对卫四洲的恨和厌恶已经謦竹难书,不一而足。此时虽不认得当年的少年郎了,也能从对方同样厌恶憎恨的目光中,窥出真相了。
“卫,四洲!”
“算你还有点儿记性。否则,我可得让人帮你想想法子,回忆一下我们之间的渊源了。”
旁边站着的石头哥,突然手一抖,一张皮卷落下来,上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小小的锐器,冷光霍霍,光看那形制都让人头皮发麻,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什么精巧,而是牢狱里最常见的“审讯”工具。
“是你自己交待,此行南下意欲何为,还是让我家石头哥招呼你,慢慢体验一下那九九八十一难的销魂快感?”
石头哥重重地哼哼一声,截着一个黑色皮眼套的脸被黑皮割裂成两半,五官都有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