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延今闻言，抿了抿唇，郑重点头。

督公是不是还想知道，我明明对爹爹说，来寻你只是为了报恩的，为何要牺牲自己至此？

见她提及此事，他的神色不禁暗了暗，只是因着夜色昏暗，她并没有发现罢了。

李矜然见他仍旧蹙着眉，眉心紧拧，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温热柔软的指腹覆在他的眉心处，往旁边皱着的眉头抚了抚。

她不喜欢他老皱眉的模样。

督公是不是还想问，我这般莫名其妙凑近你，究竟为了什么？

莫延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待抚平他的眉毛，又将指腹沿着他的侧脸慢慢滑下。

明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面相阴柔，气势狠厉得让人不喜，起初靠近他时，她其实也是害怕的，只是为了回家，她才不得已忍下心中惧意罢了。

可如今只是看着他五官平平的脸庞，都能让她莫名开心一整天。

她的指腹滑到他的下巴处，复又收了回来，重新放到他的腰际。

她再次看向他，注视着他的双眼，狭长的睫毛微微扇动，既然督公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

莫延今此时终于低低应了一声：嗯。声音哑得不行。

其实想明白也不是很难，所有的原因，只要汇聚成一句话，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李矜然脸上的热意自始至终便没有散去过，如今一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脸上热意更甚，胸腔中的心跳声也愈来愈快。

她自始至终都在直视着他深沉漆黑的双眸，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情意更甚。

甬长漆黑的小巷中，静谧无声，温柔银白的月光铺洒下来，给这方天地添了几许朦胧的暧昧，令人看不甚清晰，却又尚能视物。

李矜然再次说起那句之前便对他说过的话：督公，我心悦你！精致狭长的双眼微微上扬，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和欢喜，但她的语气却分明郑重，充满期待，万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耍。

之前那次，确实不是真心的，可这次，是真的。

她的话语再一次砸落在他的心头，明明那般温柔，低声细语到怕将他吓跑，可一落到了他的耳畔，他却只觉如有千斤重。

莫延今沉思良久，才不解道：你喜欢本督什么呢？

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纵使本督权大势大，即便你从前对我多有磋磨，本督也确实怀恨在心过，但那也是往事了，如今本督既已应下不会再对国公府不利，那便不必再担忧，你也不必这般煞费苦心。语速不快不慢，吐字甚为清晰，再没有方才那般凝滞，此刻竟是便得流利起来。